你可知错?!(2 / 2)

那张被揉得有几分皱巴的纸上,笔画粗糙的绘着纪清歌的小像,虽然画的并不传神,但此时纪清歌执在手里,就如同比在画像旁边也似,有了真人比衬,原本不像的画像,此时也像了七八分,纪正则看在眼中,面色愈加阴沉如水。

“你今夜去了何处?”片刻之后,纪正则终于冷冷的开声。

纪清歌微一怔:“沿河节市。”

答话的同时,她的心却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果然,纪正则下一句就是:“可有看顾弟妹?”

纪清歌心中一片冰冷,定定的望着这个给予了她姓氏骨血的亲生父亲不语。

她的静默,却给了纪正则发作的理由。

“混账!”纪正则面色铁青,怒叱道:“你身为长姐,携弟妹外出,却不知看护照料!致使弟妹失散遇险!你可知错?!”

纪清歌静默的听着这疾风骤雨一般的斥骂,直到纪正则一句说完,中气十足的声音渐渐消散在微明的晨曦之中。

令人不适的死寂中,伏在贾秋月怀中的纪文桐悄悄抬起头,嗫嚅半晌,小声说道:“不是姐、姐姐……”

他话音刚起,就被贾秋月一把将他小脑瓜摁回了怀里,招手叫过早就候在一旁的养娘,叫她抱着纪文桐回房将养,等着就医。

纪清歌冷冷看着眼前一幕,并未出声拦阻,眼中却浮出一丝嘲讽——连一介稚子都尚且有黑白之分,而这些站在她面前,和她同血同缘之人,却竟连个孩童都不如!

“今夜城中混乱,并非因我而起,而掠走桐弟的罪魁,清歌也已带回。”纪清歌清透宛若琉璃的双瞳一瞬不瞬的望着面色阴沉的纪正则:“可父亲,您竟不准备过问,就要定我的罪么?”

纪清歌声音清冷平淡,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就如同融雪一般消失在这微暖的晨风之中。

静默之中,那知府家的公子似是想要说什么,却还未开口就被宁博裕淡淡的瞥了一眼,只得又咽了回去。

纪清歌没有看他,也没有看院中其他各色人等,只静静望着纪正则。

——眼前这些人,心心念念的都是纪文桐额角的淤青和脸上的红肿,而对她脖颈上被利刃割出的滴血伤痕视若无睹。

她颈子上被‘鱼’那柄锋利至极的短刀划破的血痕触目惊心,任是谁一眼都能看出她遭遇过什么,刀痕若是再深几分,她便注定无命归家,血渍染透了她半边的衣领,粘湿冰冷的贴在肌肤上,而她的父亲,却连一句问讯都不曾有过!

贾秋月如此对她,她并不伤心,继母罢了,到底不是亲生。

但,纪正则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是他的血脉,骨血精魂,莫不如是。

就连与她之间不过是同父异母的纪文桐,认真算起只有半数血缘,她尚且不忍心不管不顾,可为何竟会有人视自己的骨血如仇寇?

纪清歌定定的望着距离她不过数步之遥的纪正则,努力压下心中无数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黑琉璃般的清澈眼瞳却直直的望入纪正则眼中,与他冰冷的目光撞在一处,不退不避。

眼中看着纪清歌这样一副不折不弯的姿态,纪正则却更添几分恚怒。

“妄逞口舌的孽障!”

晨曦微明,星光已黯,纪家偌大的前院之中人头攒动,却鸦雀不闻,只有纪正则坚冰般的音色响彻人群——

“身为长姐,只顾自己,不顾弟妹!险些酿出祸端,你却不思己过,只顾推脱!来人——”

他是纪家家主,他的一句来人,顿时便有护院应声。

“把这孽障押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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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恢复日更1章的频率

作者菌的肝已经撑不住了

要养养肝

保肝明目,重中之重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