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平日里哥哥对她的好,再想到哥哥现在生死未卜的情况,梁町就觉得心里难受得紧,眼睛也涩涩的。
已经八岁的她早已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了。这两年,村里死了十好几个人,有老的有小的,和她玩得好的一个小姐妹也走了。人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梁町害怕得直想掉眼泪,正努力把快溢出眼框的眼泪逼回去呢,拐口就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人抬了过来,梁町带着弟弟跑过去,梁季恒被吓得大声哭出声来,梁町傻愣愣地眨了几下眼睛,眼泪就刷地一下下来了。
“妈,妈,哥这是咋了?”梁町带着哭腔,想去碰碰哥哥,但是又不敢,梁季文浑身都是血和着泥,梁町怕一碰就弄疼了他。
田芳此刻很冷静,除了发丝有些凌乱,眼睛有些红肿,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刚刚大哭了一场。
“町丫,你带着宝先回去,晚上去你大伯家吃,我和你爸去镇上,后天我和你爸就带着你哥回来了。”
“妈妈,额,妈......”梁季恒闹着要田芳抱,田芳把梁季恒抱来,哄他说她要去镇上给他买糖吃。
在田芳那冷静的态度的影响下,梁町慢慢就安心下来了,就像妈妈说的那样,她和爸爸后天就回来了,哥哥可能只是看起来严重呢,那血指不定还不是他的呢。
这时,梁建良带着介绍信和借来的钱匆匆忙忙的刚来,一起回来的还有去借推车的梁大伯和收拾东西的梁大娘。
周围的邻居赶紧把梁季文抱到推车上去,田芳和梁季良和周围的人道谢,三人一深一浅地推着推车去了县城。
梁町盯着爸妈的身影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大娘把她和弟弟带回去。
梁季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了雨,一丝雨打落在窗户上,房间里面昏暗的灯光有些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梁季文抿着唇,沉默地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母亲,伸手点中了她的睡穴,又有些小心地碰了碰她微凉的脸颊。
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好消化的面包,又给田芳喂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营养剂。梁季文又沉沉地睡去,嘴里含着上一世好不容易得来的珍惜灵药。
习武的人梦是比较少的,但梁季文今晚却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或者说是一个回忆。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无数的争吵的童年。
是的,梁季文经历了两个童年。上一辈子的他,生活的世界虽然有着发达的高科技,但却是一个全民皆武的年代。
而他出生于一个父母相看两厌烦的家庭。
他的爸爸妈妈认识不到两个星期就结婚了,听说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十分恩爱的。每天过着小资浪漫的生活,但时间一长就不行了,生活中积累起来的矛盾让两人爆发了无数次争吵,但在离婚前夕却又发现有了身孕,于是两人只能在相互厌恶中继续生活。
梁季文从小就是生活在父母亲的争执和时不时的冷暴力中生活的。
六岁练出内力时,梁季文就发现了自己有能够把东西“藏”起来的能力,出于直觉,梁季文谁也没告诉。同样也是这一年,梁季文的父亲走火入魔而死,母亲没过多久就改嫁了。
母亲对他说不上好,但吃喝却是不愁的,但爷爷奶奶那一辈却是对他的不冷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