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键盘上漂亮的手指,沉默了两秒,“妈妈,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那个叔叔是不是我和芷芷的爸爸?”
这时,原本在乖巧演奏的芷芷亦是停顿了下来,她的小身子侧身一坐,亦是在等待那个答案。
“如果,妈妈回答你们他就是你们的爸爸,你们会怎么做?”向豌继续弹奏着,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默默垂眸,“不怎么样,我和芷芷只是需要一个答案。”
“哦,那就是了,他就是你们的爸爸。”
芷芷:“啊!真的是啊!看上去有点老啊,妈妈你的品位似乎有点差哎,为什么不是小鲜肉?”
向豌:“……”
只能说孩子的审美跟成年人果然不一样。
第二天,莫寰霆就拿着一个铁铲开始“精卫填海。”
他从早上的五点开始到晚上的十二点结束,一天下来,基本不吃不喝。
没人相信他能坚持下来,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最多就是两三天的劲头。
毕竟谁能够忍受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风雪里仅凭铁铲来击碎冰面。
一个星期后,整个岛上的人都在传,说岛上来了一个疯癫的男人,他没日没夜的劳作,却没有任何成效。
所以他肯定是疯了!
因为他在做一件只有疯子才会做的事情!
向豌以为他连三天都坚持不下来,但是当她知道第七天他还是在偏执着做着那件蠢事后,她就冒着风险跑到了河边的不远处。
但是她并没有走近,紧是裹着大衣撑伞站在那里,远远看过去,就瞧见一个男人身上覆着白雪,手里拿着铁铲,正站在冰面上敲打着冰面。
那么厚的冰,就算是拿电钻都是件费劲的事。
何况是这样用力来敲打!
突然间眼眶一热,向豌连忙伸手将眼泪抹去,想要往回走时,却见自己的父亲跟宗泽亦是站在她的身后。
他双手负在身后朝她走过来,向豌怕他看见她哭过,将头扭到另外一边掩饰,“爸,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既然知道外面这么冷,你又为什么要出来?”蔚韶叹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我……”
向豌有点欲言又止。
蔚韶又道:“豌豆,今天是第七天。”
“我知道。”
“你觉得他是在击碎冰面吗?”
向豌眸光微黯,“是!不过办法愚蠢。”
蔚韶眼神程亮,“不,你错了,他击的不是冰面……”
——他击的不是冰面。
这里面的意思向豌不是不明白,只是现在再做这些到底有多少意义?
她将手插入大衣口袋内,吸了吸已经被冻红的鼻头,“爸,你四年前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四年前我会那么做也是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豌豆,你会怪我吗?”蔚韶走过去,帮她拢了拢脖子里的围巾。
向豌看着眼前不再年轻,却仍旧魅力尽显的父亲,咬唇摇头,她怎么可能怪他呢!
那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她比谁都清楚。
蔚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十年,你们纠缠了十年。以前是你追他,现在是他追你。如果现在就结束你们的关系,你会不会觉得这十年任何意义都没有?”
“爸,时间的真正意义并不是在这里,如果我现在单纯只是因为舍不得之前的付出再和他在一起,你觉得那么做对吗?”向豌双眸蒙上一层雾气,“虽然十年,但是可笑的是我和他过年的时候似乎从未在一起过,我这么说出来,还是会觉得心里发酸。”
十年里,他们从未在一起过过任何节日。
一次都没有过。
后来,向豌又说道:“我没有怪他,更没有恨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要继续以前的生活,有时候各自安好未尝不是个好结局。”
“可是,现在的他不是这么想。豌豆,你可知道当一个不会爱人的人学会了怎么去感受爱以后,对他来说那个教会他爱的人就是唯一。”蔚韶扭头看向自己一脸沉静的女儿,“其实并非是陈珈蓝心里明白,爸爸心里也明白,就算是你不跟莫寰霆在一起,你以后也不会再真心实意的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放在口袋中的手微微攥紧,向豌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所以只能用冷漠来掩饰,“爸,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为什么现在又在帮他说话,你之前不是一直非常讨厌他吗?”
“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