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豌关心道:“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感觉有点肚子疼。”席桑儿随便寻了一个理由。
向豌见她如此羞涩的样子,心想莫不是那个东西来了,那确实是需要回去,因为她太了解如果大姨妈突然造访,却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到底有多窘,“恩,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点,我给打包点好吃的回去。”
席桑儿此时愣愣地,也没去细听向豌到底说了什么,仅是“嗯”了两声便踏步离开了。
向豌回到包厢,感觉还是有点奇怪,似乎哪里不对,可是又讲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她悠然落座,见乔景煊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随口问了一句,“你跟桑儿怎么了?聊得还愉快吧?”
乔景煊笑了笑,“我觉得还算愉快,怎么了?”
“哦,没什么。”向豌回道:“就是刚才在走廊里碰到她,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先回去。”
乔景煊声线平稳,“哦,她也是这么对我说。”
这时,向豌亦是发现桌面上被折叠得很好的优惠券,以及一张名片,她疑惑伸手拿过,在看见那张名片上的署名后便抬眸一笑,“乔大哥,这些是你的吗?”
乔景煊微怔,随后起身,走到向豌的跟前,伸手接过,淡淡道:“是我的。”
向豌笑得莞尔,“哦!”
不久后菜就上来了,其实向豌并没有多少胃口,有时候闻着挺香,吃到嘴里却又是另外一股味道,她知晓这或许并非是小问题,常言说的好,一个人的身体好不好,其实看他食欲就好,而她的食欲就是在慢慢减退。
吃饭的空档,乔景煊问了句:“后面你打算怎么办?就是你上次跟我说还没想好的事。”
向豌手里拿着筷子微楞,抬眸的瞬间,她笑得有点勉强,“还没具体想清楚。”
“豌儿,做手术吧!”乔景煊却是如此说道,“做了手术才有希望。”
向豌知晓他不会莫名其妙地过来,会过来大概也是因为上次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她清楚此时做手术是她最正确的选择,可是她也同时害怕,若是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或者成为一辈子的植物人,这样的结果又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了?
她的父亲可以吗?
他,又可以吗?
“我现在才知道,有些选择真的好难,有时候想想,我情愿我现在还在监狱里,或者我从来都没遇上他,没跟他产生感情。”向豌说得淡然,那眼底却仍是涌动出了热泪,“可是,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没遇上他,没爱上他,那我这辈子活得好平淡,更不会体会到酸甜苦辣的滋味。”
乔景煊眸光一颤,“那他呢?他对你呢?”
这一句简单的问话,却是蔓延到了向豌的内心深处去,她顿时想起了那些病理手札,然后对他也就开始不确定了,摇头,“也许爱,也许不爱吧!”
“豌儿,这样不确定的感情,你又何必?”乔景煊似乎有点无法理解。
向豌的面容此时却是显得格外细腻与慵懒,好似完全置身在一片幸福的光晕里,“爱情是不能斤斤计较的,一旦斤斤计较后,可能很多事就会乱套。至少现在我觉得还是挺幸福的,所以也没有想很多。”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其实就是他了,如果她手术失败,宣告死亡,或者永远沉睡,他到底能不能承受?
与其让他再孤独一人活着,倒是不如索性让这份爱从此断裂。
忘记她,不爱她,然后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一顿晚饭后,向豌重新叫了两个菜,打包好带回去给桑儿。
她坐在乔景煊的车里,他的车里放着用萨克斯吹奏的纯音乐,很柔和,听上去像是催眠曲,不知是她太累,还是身体的精神状态已经越来越不好,此时却是困顿得厉害。
她抵抗不了那种睡意,不久后,她便直接进入了梦乡。
车子抵达到向豌下榻的酒店后,乔景煊侧眸看过去,便瞧见身边的人儿已然沉睡,他想伸手要去唤醒她。此时,恰巧有一刀极亮的灯光照射过来,从车上走下西装笔挺格外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