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爷子说务必要保住向氏。”老爷子走得匆忙,神智涣散不清,断断续续就交待了这么一句。
“吴叔,我想跟爷爷单独待一会,你让他们晚点来把他带走,可好?”
“好,小姐。”
向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似乎已经完全没了任何承受力。病房内一张床,向老爷子闭眼躺在那,身上盖着白到晃眼的被褥。
走到病床边,向豌伸出手去触及向老爷子的面容,抚过他的额头,他的眉骨,脸颊,“爷爷……豌儿还记得小时候您最喜欢我这么给您按摩,您说豌儿的小手有魔力,这么一碰,您就不觉得累了。爷爷,我知道您累了,豌儿再给您按摩按摩,您就不累了。”
反复的按摩了好几次,手心下皮肤却仍是冰凉,冰凉到让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最后,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爷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医院的工作人员推门进入病房的时候,向豌仍是伏在那哭,来人虽然看着悲痛,但是也没有法子,上前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语,就让吴贵山拉住了向豌。
随即,白布遮盖住床上的人,然后人跟床一起推离了病房,向豌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一直跟着,直到她看见他们将人推进了“太平间”,她看着被合上的沉重铁门,眼眸赤红,垂放在两侧的手慢慢攥紧。
吴贵山一直跟在身后,这种时候,他不敢乱走,老爷子一去,他以后需要辅佐的也就是这个才满二十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