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轰隆隆的雷雨声, 张霖进房开灯，床是老旧的木床，还是父母结婚的时候打的, 挂着白色的蚊帐。张霖把床上放着的小风扇拿到床头柜上。

他问：“高警官, 你要不要吹风扇。”

高严说不用, 张霖从衣柜里找了一只枕头丢在床上，高严倒头就睡。白炽灯下，张霖坐在桌子上拿着手机划2048，他在跟77说话。

张霖：“他为什么要故意留下来过夜, 我有点看不懂。”

77：“他喝醉了不能开车。”

张霖呵呵，“暴雨天特地一个人开车进来喝酒，我看他就没打算出去，而且上厕所走错路？我看起来很蠢吗？”

77实事求是：“不蠢，你有时候还挺聪明。”

张霖这几天信心遭到了一点打击，已经对自己的任务能力产生了一点怀疑。他没再搭话, 认真玩游戏。这个游戏能让他脑袋彻底放空,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看起来睡的死沉死沉的。

张霖不玩游戏了，他认真看了一会床上的人, 没看出什么头绪出来。他打个呵欠, 从他身上翻过去，面朝墙壁躺好。床小, 两个人挨着有点热，张霖抱着被子翻了几个身, 脖子里潮乎乎的出了点热汗。

他坐起身推推身旁的人：“高警官，你睡里面吧。我要吹风扇。”

高严眉头皱着不耐烦的样子，他翻了个身，没醒。张霖想了想，拿枕头边上放着的一本书卷成筒戳戳他的腰，刚碰了一下，床上的人一蹦而起，眼前一黑，张霖感觉自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两只手被按压到床板上，生疼。张霖‘嘶’一声。

一个惊雷炸了下来，闪电的白光下房里亮了一瞬，高严看清被压制住的人，目光里的狠厉散去，他没好气：“你好端端……”

张霖：“你睡的跟猪一样，我喊不醒你。”

高严脸黑了，松开他。

张霖晃了晃差点骨折的手臂：“我好热，我要睡外面吹风扇。”

高严没说什么，他躺里面去了。张霖‘啪嗒’把风扇按开，风隔着蚊帐吹进来，脸上脖子上的热气消散开，张霖这才舒服了一点，闭上眼睡了。

夜里一两点，定好时间的风扇停了，张霖被热醒。他翻个身，身旁的热度没有了，张霖没睁眼，摸了摸旁边空荡荡的席面，他从蚊帐里伸出手去，重新把风扇按开。

张霖：“你说高警官现在在我家干什么？”

77：“我不知道。”

张霖说是吗？他听着屋外的风雨声，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张霖感觉蚊帐被掀开，自己身上翻过去了一个人，他动作十分的轻。张霖装作无意识翻个身，整个人45度横在了床上。

高严：“……”

高严不睡先了，他坐在床边点根烟抽抽。一根烟快抽完，床上的人又翻了个身，靠着墙躺好了，高严把烟头掐了弹到窗外，重新躺下。

南方夏季的台风雨能下个几天几夜不停歇，天蒙蒙亮了，外头风还呼呼的，雨没停。

张霖睁开眼，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