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大人。”郭小超答应一声。
“驸马爷,让您受委屈了。”孟岩关上门,郑重的给石璟拱手鞠了一个躬道。
“孟大人,快别这样,石璟受不起!”石璟岂能不知道孟岩的真正身份。
按照规矩,是他向孟岩行礼才是。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草席,草席垫了一层面棉絮,蓝印画布的被子,被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头。
一张四方桌子,桌子正中摆放了一盏油灯,几本账册就放在靠右手的位置。
砚台,笔和墨,很简单的一个办公环境。
还有一个烧水的煤球炉,这是基地的标配,上面一个铁炉子。正烧着水呢。
“孟大人,快请坐,我这里没什么人来,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石璟讪讪一笑,他一个人,一张凳子就够了。房间又不大,犯不着置办一些多余又用不到的东西。
堂堂驸马爷自己烧水,洗衣服,刷牙洗脸,换洗都得一个人,这可是说出去都不能让人相信的事情。
但他真真切切的就是这样,还甘之如饴。
“驸马爷,这里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这里比驸马府好多了,自由,舒坦,饿了有饭吃,渴了有茶喝,还有人陪我下棋,钓鱼,驸马府。我什么都做不了,整天被一帮太监宫女围着。一点儿**都没有,啥都不顺心。”石璟道。
“可这里环境比不了驸马府,还没有人伺候你,还的事事自己来,不觉得失落吗?”
“失落,有啥失落的。驸马府内,说一句话得思考半天,要是说错了,坐牢都是轻的,能比的上这里自在?”
“真的不想回去了?”
“不想。我才不回去了,这里挺好,大家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都亲切的叫我一声老王,驸马府的那些人一个驸马爷的叫着,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把握放在眼里,哪来这里的人的真诚。”
“好吧,驸马爷,既然你不想走,没人能逼着你离开,你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真的?”
“我说的话,你还不相信吗?”
“我信,别人的话我还不相信,但你的话我相信。”石璟点了点头。
“驸马爷,闲话我们就不说了,该说一说正事儿了。”孟岩道。
一说到正事儿,石璟的眼神变得郑重深邃起来,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挪走棉被,掀开草席的一个角,从下面取出一个灰色的布包。
转身返回,来到孟岩面前,将布包递了上来:“孟大人,这是公主临终之前悄悄交给我的,我现在把它交给你,这是她留给你唯一的遗物。”
尽管自己并不是那个孟岩,可这一刻他的眼圈还是红了,怎么说,这也是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的留给自己的东西。
孟岩伸手接了过来,他没有马上打开来,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先收了起来,放进了怀中。
“孟大人,不打开看一下里面的东西吗?”对于孟岩的举动,石璟有些诧异,正常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现在还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孟岩坦言道。
“为什么?”
“我怕我知道了,会产生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现在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孟大人,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世?”石璟惊讶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孟岩的反应会是如此的平淡。
“我知道,但这有什么意义?”孟岩平静的反问道。
“是,这又有什么意义?”石璟猛然退后一步,眼神有些游离,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就算身世公布了,难不成还能再回到过去不成?
“难道你就这样认命吗?”石璟道,“你知不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
“什么意思?”孟岩脸色变了。
“大行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而且还秘密调查了有关事情,而那个恶毒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位,暗中在膳食中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驸马爷,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孟岩惊呆了,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宣宗皇帝的死的确在史书上语焉不详,宣宗死的时候很年轻,才38岁,说是染上不明之症,到底是什么病,却没有详细记载。
宣宗病危,朝政多数都是三杨处置,并且呈报皇太后,也就是张后处置。
当时的孙后虽然贵为皇后,名为六宫之主,可没有半分干预朝政的权力。
宣宗好色,而且好玩斗蟋蟀,民间有蟋蟀天子的称号,酒色过度掏空身体,以至于暴病而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石璟所言,却是另外一种可能,能够给皇帝下药的,必定是宫中亲近之人。
这一类的事情,在明后期的宫廷倒是屡见不鲜,明世宗,也就是嘉靖皇帝差点儿就被宫女杨金花等人勒死,还有,明末三大奇案“红丸案”,泰昌帝就是吃了所谓仙人进宫的仙丹暴死,凶手就是那万历皇帝最宠爱的郑贵妃。
有这种可能吗?
不能否认,但也不能就此肯定,孟岩一时间心里乱成一团麻,毫无头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