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今天的会操,方政和潘春等人善作主张邀请了孟岩这个钦差巡察使。
当然,按照惯例,是应该邀请的。
张冲等人闻言,勃然大怒,孟岩是被邀请过来观摩会操的,可不是他主动要求来的。
既然来了,受冷落也就罢了,居然还被大众喝骂?
这可是当众打脸了。
孟岩知道,今天的会操观摩,绝对不会太平,但是没想到,一来就有人挑衅。
“你又是什么人,本官凭什么不能来这儿?”孟岩拦住了张冲,微微上前走了两步,抬头,直视对方。
“哈哈,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赶紧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那喝骂的边军将领,冲孟岩大笑一声。
在他边上的其他的将领也一个笑了出来。
“本官,锦衣卫指挥佥事,执掌南衙,钦差大同巡察使孟岩,正四品,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孟岩不为所动。缓缓的报出了自己的官职和姓名。
台上的笑声停了下来。
“原来你就是那个来查汤驴子案的钦差!”那将领并没有半分畏惧,反而嘲弄的语气。
“没错,本官就是来查汤御史的案子的。”
“汤驴子勾结番邦,通敌卖国,已经是证据确凿了,还查什么查?”
“就是。汤驴子那家伙正事不干,整天找茬儿,早就该革职查办了,死了也好,干净!”
……
说了这么多,无论是朱冕还是方政,都没有出面,尤其是朱冕,他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呢。还是他根本就跟郭敬是一伙儿的,这是要羞辱自己?
如果只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倒还可以理解,如果他已经跟郭敬同穿一条裤子,这就麻烦大了。
他站到这个位置是他精心计算过的,这个位置虽然看不到点将台上的全貌,但是正好可以从侧面看到那帅案后端坐的朱冕侧脸,而人的脸是一个整体。不可能一边笑,一边哭。所以,管斑窥豹,他其实一直都用余光在观察。
只是这个角度,朱冕却看不到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反应早已孟岩看在眼里。
朱冕看上去并无特别的大情绪变化,震惊。错愕之类的,但是他的眼角的颤动,还有嘴角的轻微错开,这都是人内心活动比较频繁的标志。
这说明,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完全可以安之若素,没有必要有如此巨大的心理活动。
这一切并非他安排的,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别人了,方政?
这家伙先示好,再给自己难堪,难道是想给他一个错觉,让他怀疑别人。
孟岩看到了将台上一个四十多数的将领,眼神带着阴鸷和高傲,尤其他的相貌,令人一见之下难忘!
身材魁梧,相貌惊奇,尤其是颌下胡须几乎跟女人长发及腰差不多。
别人的人也许体貌特征不太好辨认,尤其是大家都穿了铠甲,戴了头盔,这个人特征太明显了,他就是石亨,石彪的叔叔。
难道是他?
石彪被自己杀掉的消息应该已经隐瞒不下去了,不过他杀石彪是有理由的。
而且石亨根本不能用这个来对自己发难,石彪做的事情,一旦公开出来,他都要受牵连。
但是明着不能来,只能暗地里针对自己了,何况石亨是一员悍将,权柄极重,朝中不少人对他也是极为看重和欣赏。
毫无疑问,石亨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相当勇猛的战将,这样的人在边关当然是如鱼得水,步步升迁。
孟岩在大同的敌人,除了监军府以及党羽,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这位都督同知,右卫参将石亨了。
“诸位何苦如此,孟大人怎么说也是受邀来观摩我大同边军会操的客人?”左卫都指挥使,参将许贵忍不住了,站出来呵斥道,“这就是我们待客之道?”
“是呀,孟大人是潘春指挥使提议邀请的,我也同意了。”方政也站了出来。
边军会操,按照惯例,邀请大同城内一些各衙门的主官观摩,邀请归邀请,但来不来都还是看人家自愿。
一般情况下,很多文官都知趣,不会来,这不是自找羞辱吗?
自古就文武相轻,谁都瞧不起谁。
现在冷不丁的一个人来了,这人还是文武兼职,这可十分罕见了,锦衣卫兼着一个钦差巡察司的官儿。
他就这么来了,还穿着御赐的蟒袍,一副少年得志的模样,这让这些骄兵悍将们一看就不怎么舒服。
多刺眼呀,老子奋斗几十年,浑身伤疤部不下上百,杀敌无数,结果还不如人家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仗着自己有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老丈人,皇帝的恩宠,就把他们给比下去了。
凭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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