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大人的话让封某人茅开顿塞,如拨云见日……”
“行了,少拍我的马匹,我不是东厂的那些阉货,你仔细看一下,有没有石彪?”
“哦,不用看了,林大人说的有道理,我想孟大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做……”
城东,乱葬岗。
二十一个人,排成三排,双手绑缚在背后,头戴黑色头套,跪在冰冷的地上。
孟岩一挥手,早就有钦差卫队上前,将俘虏脑袋上的头套一一取走。
四周站满了锦衣卫,一圈火把,把方圆数百丈的地方照的是亮堂堂,毫发毕现。
但是这么多火光照射之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反而是刺骨的冰寒!
易县的刽子手不够,还专门从易州找了四个过来,火红色的坎肩而。红布包头,袒胸露乳,那磨的蹭亮的鬼头大刀。
这一切都昭示着,接下来恐怕是要砍头杀人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这一天诸位是不是早就已经想到了。”孟岩身穿锦衣卫麒麟袍,身披猩红大氅出现在俘虏面前。
“忘了。本官说这些,对你们而言,那是对牛弹琴!”孟岩讪讪一笑,也许他想松动一下这冷肃的气氛,但是事与愿违。
“你们在想什么,本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孟岩慢慢的走过去,从俘虏中间。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人身体的反应,眼神。还有手脚的颤抖。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坦然面对死亡!
悍不畏死的人的确存在,可那要么是个是非不分的杀人机器,要么他内心有一种必须要坚持的东西,为正义,为大义,或者为了父母妻儿,亦或者为了爱情。
可脚下的这些人又为了什么呢?
为了生存,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他们越是坚持,越是会失去性命。
“叫什么名字?”孟岩走到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
“石虎!”
“石彪是你什么人?”孟岩问道。
“同,同族……”
“怪不得,杀过人吗?”孟岩继续问道。
“没,没杀过……”石虎吓的浑身发抖,这场景,他就算没见过。也能猜到几分。
这跟菜市口杀头没什么区别。
“真没杀过?”
“真,真的没杀过。”石虎都快哭出来了,他是第一次上京城,本来是出来见见世面的,谁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拖走!”孟岩一招手。两名锦衣卫上前,过来将石虎架起来,就往边上拖了过去。
“啊……”石虎凄厉的惨叫声,听得地上那些俘虏们一个个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咔嚓!
石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有人已经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恐惧和精神压力,直接就晕了过去,栽倒在地上。
孟岩冷漠的一挥手:“拖走!”
“本官也不是滥杀之辈,你们又一次活命的机会,供述出石彪叔侄是怎么作恶的,只要说出其中一件,你就可以活命,记住,是一个人一件,不准重复!”孟岩缓缓道,“这叫戴罪立功,也是你们活命的唯一机会。”
“不要企图胡编乱造,本官会对你们所说之事一一查证的,如果说错了,罪加一等。”
俘虏们一个个都愣住了,这是要让他们彻底的背叛石彪石亨叔侄。
“谁先来?”
“看到那边那个沙漏吗,漏完一个就是一盏茶时间,如果你们当中没有人站出来,我就杀掉一个,记住,是随机的。”孟岩手一指边上凳子上的沙漏道。
众俘虏脸上都露出惊惧万分的神色。
“倒计时开始,早点弄完,本官还的回去睡觉呢。”孟岩一挥手,那边郭小超顺势将沙漏倒转过来!
沙漏看上去不小,可漏起沙来很快。
孟岩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俘虏,冰冷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生死。
眼看着沙漏里的沙飞快漏掉,一众俘虏们的呼吸都禁不住短促起来。
只有一盏茶时间考虑,如果没有人站出来,就要有一个人死掉,这个人不是特定,而是随机的,也就是说大家都有可能,这怎么不能让人紧张?
“老温……”就在沙漏快三分之二的时候,一个年级较大的男子站了起来。
所有俘虏都吃惊的一抬头,有人甚至喊出了他的名字。
“很好!”孟岩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人都是硬骨头,他这出戏还真不知道怎么唱下去,说心里话,他还真不想杀人,毕竟这些人还流淌这跟自己一样的鲜血,有错不假,但罪不至死,唯一该死的人,是石彪,如果不是他,这些人也许就不会遭遇这样的残酷的命运。
“我若死了,阿秋她们娘俩肯定活不下去!”那姓温的汉子表情愧疚的解释道。
俘虏们都默然了,大家都是一起的,相知相熟的,老温的情况的确如此,妻子身体不好,孩子还小,若他死了,这娘俩肯定活不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