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弟来信原本说是本月二十二到京,可今天已经二十六了,我就去福威镖局询问,结果,他们告诉我,这一趟镖一共八个人,全部都失踪了,本来早就该到京的,他们也在派人寻找!”
“福威镖局也不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被杀了呢?”
“那天孟大人和牛大人出城,回来的时候多了七八辆马车,还都遮的严严实实的,再后来,我也听说了京郊发生杀人命案,死者多达十人,杀人凶犯已经被锦衣卫锁拿,那天正是妻弟来信中跟我们约定回京的日子,所以,我就猜想,妻弟可能遭遇不测了!”赵旬解释道。
“你是来找本官求证的?”
“是的,孟大人,除了求证之外,还有下官恳求孟大人为妻弟报仇!”赵旬道。
“你妻弟叫什么,有什么特征,最好能有他的画像,这样本官才能帮到你。”
“我妻弟叫许东,二十四岁,身高跟我差不多,对了,他的左脚少一根小指头,那是小时候练武不小心碰掉的。”
孟岩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他虽然只是见过那些死尸一次,但有些显著的特征还是能够记住的。只不过这个许东,特征在脚上,如果在脸上就好多了,不过如此明显,那郭小超亲自安排藏尸,一定见过的。
“本官还不确定。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孟岩道,“但,本官有言在先,你从我这里听到的,决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就是你妻子也不能说!”
“孟大人,我……”
“不是本官不近人情,而是知道了。对你们是有生命危险的。”孟岩重重的道。
“我知道了,大不了我这几天住在崇文门户所,不回家就是了。”赵旬一咬牙道。
“你妻弟走的这一趟镖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们镖局有规矩的,如果是暗镖,只有镖头才有权知道,就算知道。他们也不会告诉外人的。”赵旬道。
“那么这一趟镖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有那些人,这能知道吗?”
“妻弟的心中倒是提到了这趟镖的镖头。好像是姓刘,对,叫刘胜,这个人我还见过,皮肤黝黑,一瞥小胡子。对了,他还是一个左撇子,使刀的,他那把刀很锋利,从来不让人碰。我妻弟跟他关系不错,又一次跟妻弟来过家一次。”
“还有吗?”
“还有我就不知道了,镖局的事情他很少跟我说,虽说镖师是正当行业,可难免跟绿林朋友打交道,而我又是朝廷命官,就这我们这层关系,镖局知道的都不多。
“大人,不好了,东厂内线传来消息……”
“该死,来人!”孟岩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怒火三丈,老达提醒的对,东厂做事绝对不会轻易给对手留后招。
这可是真是招招夺命!
“蔡先生,你去北衙,找牛大力,让他给我调缇骑,告诉他,多多益善,目标福威镖局!”孟岩大声下令道。
“大人,那你呢?”蔡晋惊骇一声。
“我先去福威镖局!”孟岩说话间已经冲到马厩跟前,牵出了自己的战马,一跃而上,直接就从巡察司衙门的后门冲了出去。
蔡晋也知道事态紧急,容不得他有半分之一,也跑向马厩,牵了了一匹马出了巡察司,往北衙而去!
福威镖局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总镖头扬善将镖局内的普通杂役全部遣散了。
从刘胜镖头等人未在约定时间赶回京城,他就预料到要出事儿,虽然说是失踪,但扬善心理清楚,这些人都是凶多吉少了。
接下这趟镖,他清楚里面的凶险,弄不好会葬送整个福威镖局,可是作为一个还有良知的大明子民,当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事小义。
如果让这些祸国殃民,通敌卖国的人得逞,那后果不堪设想,有句话不是说,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
大明朝要是没了,他们又将如何呢?
虽然他完全可以不管,毕竟朝廷上的权力斗争,他一个小小的镖局掺合进去,那不是粉身碎骨吗?
可他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就这样被奸阉陷害,家破人亡不成?
为了接这趟镖,扬善可是准备了一个月,沿途的路线和身份掩护都打点好了,但是到了临进城门一脚,还是让东厂的人给发现了。
这就好比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了。
“这趟镖是我扬善坚持要接的,现在镖失了,我愧对镖主,福威镖局的一世英名尽毁!”
“总镖头,我们不怕,我们跟镖局共存亡!”
“镖主不会为难我们,这一点本总镖头心里明白,可我们接这趟镖得罪的人不是我们一个镖局能够面对的,所以,本总镖头决定,从今天开始解散福威镖局!”
“总镖头,我们不怕,您说,咱们行得正,走得直,这北方五省,我们福威镖局那是响当当的一块招牌……”
“就是,咱们用不好怕他们,不就是东厂的番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就是,总镖头,咱们犯不着怕他们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对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