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么一道折子,咱家给扣下了,怎么,莫非又发生什么变故?”王振大吃一惊,郭敬可是他的心腹,这些年在大同,跟鞑靼人暗中走私,弄了不少钱,其中一部分都孝敬给他了,所以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量的帮他遮掩。
这只要是参他的折子,都让他给扣下了,根本到不了皇帝的跟前。
“这个汤溁明察暗访,抓住了郭兄不少私通鞑靼走私的证据,准备上奏朝廷,被郭兄知道了,郭兄派人上门索取,被汤溁一顿臭骂,这些证据现在被汤溁攥在手里,他若是捅出来,那就是泼天的祸事,凭郭兄跟东翁的关系,到时候怕是……”高让道。
“高让,你竟然知道这些,为何不早一点禀告老夫?”王振怒斥一声。
“郭兄能不惊动东翁就不惊动东翁,这些事情他能够解决的,他本想派人伪装成盗贼杀了汤溁,拿回证据,谁知道这个汤溁并没有把证据放在自己身边,而是交给了探亲回京的夫人一起带回,所以,郭兄派人一路追了过来。”
“人到了京城?”
“还没有,算日子差不多改到了。”高让道。
“那就派人去城外拦截,无比将汤溁的妻儿和证据给老夫拿到。”王振道。
“就在刚才。让接到下面的禀告,锦衣卫突然派出大队人马出城,意图不详,让担心,会不会跟追杀汤溁妻儿这件事有关,就赶紧来报告东翁了。”
“你派人盯上了吗?”
“派了。但不敢盯的太紧,怕被发现,一有消息,就会禀告。”高让道。
“不能让这个汤溁的妻儿落入锦衣卫之手,你去,马上派人跟郭敬的人联系,务必将人给我拦在城外!”王振急道。
“是,东翁!”高让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
“密切注意锦衣卫的动向,有什么消息。立刻禀告,不得耽误!”王振命令道。
“知道了,东翁!”
“东翁,若出城的锦衣卫是为了那汤溁妻儿而去,现在咱们过去怕已经晚了。”喜宁道。
“喜宁,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老夫正要听听你的想法。”王振道。
“与其让锦衣卫抓人,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喜宁道。
“我们抓人。抓谁?”
“当然是镇守大同太监郭公公了!”
“对,如果锦衣卫真的掌握了证据。那郭公公肯定是在劫难逃,一旦他落入锦衣卫手中,那您跟郭公公的关系,一旦他张嘴,您可就危险了。”喜宁道。
“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锦衣卫就是冲着郭敬去的,老夫这么做岂不是自断臂膀?”王振脸色不快道。他以为这个喜宁能出什么好主意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不着调的馊主意。
“是不是冲着郭公公去的,马上就知道了,东翁早做准备,也不是坏事。”喜宁道。
王振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喜宁的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凡是未雨绸缪也是好的,总比倒了没处抓拿要好多了。
“喜宁,你把参劾郭敬的奏折给老夫找出来,最好是最近的,如果是那个汤溁的最好。”郭敬吩咐一声。
“是,东翁!”喜宁心中窃喜,王振能够接纳他的意见,这说明对他的信任又增加了一步,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目标更近一步。
牛大力,孟岩率队来到崇文门前。
“下官见过孟大人!”
“这锦衣卫指挥使郭大人的关防!”
“是,您请!”城门口的税吏和城门官赶紧放行,甭管马车上装的什么东西,他们哪敢去查锦衣卫,何况人家拿着关防,手续上也是合法的。
“拿去,给弟兄们喝茶!”孟岩从怀里掏出一包碎银子随手扔了过去。
“谢谢孟大人了!”
有道是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这些人虽然处于底层,可要是不笼络好了,弄不好是要坏大事的。
“头儿,这马车上装的好像是人……”
“闭嘴,别多事,锦衣卫办案,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好结果。”头儿怒叱一句,“你当这银子好拿的?”
“锦衣卫做事怎么还鬼鬼祟祟的?”
“大人物的事情,咱们少管,只要不给咱们找麻烦就行,晚上,叫上弟兄们,喝酒去!”
“得嘞,头儿!”
“老牛,你把人全部押回诏狱,记住了,不要让他们与狱中其他囚犯任何接触,把所有人交给沈一平,集中关押!”孟岩嘱咐牛大力一声道。
“那你呢?”牛大力问道。
“我得把那八口箱子押到南衙去,交给我老丈人去,这事儿有些烫手,得他老人家拿主意才是。”孟岩道。
“明白了。”牛大力也知道分寸,这八口大箱子,虽然才开了一个箱子,但那一箱子的黄金就足够把他吓的不轻,这么一大笔财富,怕是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可是十分烫手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