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工钱,你怎么生活?”
“可以找主家借钱,但是借的这个钱还要付利息……”胡老伯唉声叹息道。
做记录的张瑄听了之后,差一点忍住没把砚台砸到白焦氏的脸上,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居然贪财到如此地步。难怪当初白新元非要当着街坊邻居作证将素心斋给自己的女儿。
这还真是一对奇葩姐弟。
“这么说,主家白焦氏一共欠你一百一十七贯工钱了?”孟岩问道。
“是的,大老爷!”
“没有那么多,大老爷。他还打坏了我家的一只碗。用坏了一把笤帚。还有剪刀,这些都要赔我的!”白焦氏不服道。
胡老伯气的发抖,这哪有这样的主人家。我给你打扫院子,这挑战用坏了,还要算他的?
还有剪刀,那修建树枝和花草,还要自带剪刀不成?
至于打坏的那只碗,不过是一个陶盆儿,还是给家里的驴子盛放饲料用的。
就算这些算他的,加起来也不到一贯钱,这焦氏姐弟算起帐来可狠了,直接把他工钱的零头抹掉了。
那是十七贯,都快赶上他一个半月的工钱了。
“胡老伯,你是昨儿个什么时候回家的?”
“小人记得天还没黑,亮着呢,具体什么时间,不太清楚。”胡老伯道。
“那今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白家?”
“辰时左右。”
“你一个人吗?”
“不,我在门口遇到了白府的厨娘张妈,我跟她一块儿进府的。”胡老伯道。
“你知道主家藏财物的地方吗?”
“那小人怎么知道,主家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这些,那书房,都锁着门,我们稍微靠近一些,就会被责骂!”胡老伯道。
真相其实很明显,胡老伯根本不知道白焦氏藏钱的地方,怎么盗取财物?
“大人,标下等检查过了,书房门锁没有人为撬开的痕迹,窗户也是完整的,也没有发现可疑痕迹,在白焦氏说的藏钱物的地方,我们还发现大量的金银和宝钞。”
“来人,搜一下胡老伯的身!”
“喏!”
两名锦衣卫上前,将胡老伯上下搜了一下,结果只发现七个铜钱,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焦氏,既然你说财物失窃,可为何本官在你书房同样的地方找到大量的财物,这你有什么解释?”
“他只是拿了一部分?”
“这不是没有可能,孟大人,本官建议去这个姓胡的家中查抄一下,必然有所发现!”曹钦跳起来道。
“白焦氏,你刚才说,你发现失窃是今天早上,对吗?”
“对!”白焦氏心虚无比的低着脑袋道。
“何时发现的?”
“早上一起来,具体时间,民妇记不太清了……”
“大胆白焦氏,你不但诬良为盗,还公然欺瞒本官!”孟岩一拍桌子,指着白焦氏断然喝道。
“大老爷,民妇不敢,民妇是冤枉的呀!”
“把白焦氏的贴身丫头小沅带上来!”
白焦氏一看小沅,顿时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下去。
“小沅,本官问你,你家夫人今天可曾去过书房?”孟岩发问道。
“回禀大老爷,我家夫人今天没有去过书房!”小沅哪里见到这样的阵势,吓的是战战兢兢。
“孟大人,就凭区区一个小丫头的话不好断定白焦氏说假话吧?”曹钦道。
“曹大人,你处处为白焦氏辩护,这让本官好奇了,你跟这位白焦氏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孟岩嘿嘿一笑。
“孟大人,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曹钦就像是踩了猫尾巴似得,脸色骤然大变。
“曹大人,这么激动干什么,要淡定,淡定,本官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孟岩道。
“孟大人,本官不与你说了,这件案子本官要上报厂公,请厂公定夺!”曹钦站起来,声色厉刃道。
“这么一件小案子,惊动曹公公,怕是不妥吧?”孟岩道,“何况这件案子已经清晰明了,白焦氏为了赖掉工人的工钱,故意诬陷胡老伯,其实,白家并没有失窃,对不对?”
“有没有失窃,要等到搜查了这姓胡的家才知道!”曹钦道。
“白焦氏今天没有去过书房,那么她怎么就知道书房失窃了,本官问她失窃数目,她也答不上来,本官命人搜了胡老伯的身,只发现七枚铜钱,而且胡老伯从昨天下午未时以后到今天早上辰时都不在白家,今早过来还有同行之人,而他来白家之后,没有去任何地方,第一时间求见的也是白焦氏,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白焦氏的视线,要不要本官再把白家所有人都问上一遍?”孟岩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曹大人还是不相信,是吧?”
“张瑄,本官命你带一队人马前往这位胡老伯家中搜查!”孟岩命令道。
“喏!”
曹钦脸色铁青,孟岩这是将他的军。
“曹大人,请吧,如果要本官随你一同前去,乐意之至!”孟岩盯着曹钦道。
“不用了,本官相信孟大人的判断就是了!”曹钦道。
“这可不行,以上都是本官一面之词,岂能算数,还是请曹大人走一趟吧,把事情弄清楚,大家都放心!”孟岩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让曹钦离开。
如果不把这个案子给彻底定下来,到时候这个家伙还会拿这个借口来说事儿。
不能低估东厂的无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