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大人怎么样?”
禁军小队长跑过来,恨恨的挥手让其余人去追黑衣人,自己则跑到夏星沉面前关切的询问起来。
“还好,”夏星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盯着开始流出殷红液体的手臂,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叹道,“只是受了点皮肉之伤而已。”
两人又客气一番,夏星沉拒绝了禁军小队长护送的好意,坐上重新找来的马车调头回右相府去了。
李南胜得知他的人最后居然功亏一篑,当即气得恨恨用力一拍桌子,“饭桶,一群饭桶。”
人都控制住了,竟然也没将东西拿回来。
“公子息怒。”下人屏着气息,垂首小心翼翼道,“据悉,他受了轻伤就掉头回府了。”
李南胜眼神一亮,“确实消息无误?”
没有进宫,也就意味着他们还有机会将东西拿回来。
李东海一看他的神情,便知他在想什么,略一思索,摇头阻止道,“二弟,此事不妥,还是等父亲回来商量了再作定夺。”
刚刚才在宫门口前截杀当朝右相,虽然没将他们暴露出来,可这事……一定会传到楚帝跟前的。
再来一次,实在太冒险了。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李南胜却不甚在意的瞥了他一眼,冒险一次是冒险,冒险两次也是冒险。既然如此,一次两次又有何分别。
只要事情最后成了,管他冒险多少次。
“二弟,”李东海见他执意不听,不由得沉了脸,“难道你还打算让人夜袭右相府?”
李南胜胸有成竹的看着他,淡淡一笑,“大哥放心,我没打算大张旗鼓夜袭右相府。”
他顶多只是让人悄悄潜入右相府,只要将他要的东西带回来就好。
李东海见状,知他听不进劝告,只得无奈的叹息一声,沉沉道,“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不可暴露身份。”
不管是刺杀还是夜袭,夏星沉都是朝廷重臣,一旦楚帝震怒,全京城的人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李南胜傲然一笑,“大哥放心,我知道轻重。”
夜色很快就来临了,万籁俱寂的深夜,右相府却迎来了一群用黑衣从头蒙到脚的不速之客。
原本盗取帐册与盐引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因为夏星沉受了伤,临睡前按照医嘱喝了些有助安神的汤药,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是将帐册盐引都放在身边藏着的。
却因为这一碗安神药,这一夜睡得十分沉,这些黑衣人盗取的时候便顺利得出奇了。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那些黑衣人将东西拿到手准备离开之际,却有人不小心踢翻了凳子。
一下就惊醒了旁边守夜的下人,也将沉睡中的右相大人给惊动了。
一番围捉之后,黑衣人也不知怎么就将到手的东西给丢了,然后灰溜溜的逃出右相府。
帐册与盐引最后虽然保住了,可夏星沉不小心的再度伤在黑衣人狠毒的刺杀之下。
右相府深夜被袭,右相为了保护证据二次被伤。这件事在天一亮就急急呈报到了楚帝跟前,再与昨天宫门前截杀右相的事联系在一起,楚帝当即震怒了。
鉴于夏星沉两度受伤,这天早朝,夏星沉唯有向楚帝告假在府静养。
从外地返京的李怀天李大将军一回到京城,李东海立时急急忙忙将这件事情始末源源本本告诉了他。
末了,李东海羞愧又着急的问道,“父亲,眼下我们该怎么做?”
陛下已经被惊动了,荣华大街那间盐铺的事一定瞒不住了。
李怀天皱着眉头,扫了眼神情焦躁的李南胜,再落在明显有了惶惶无措之色的李东海身上,难掩失望的道,“你们做事……怎么越来越不分轻重了?”
截杀右相夜袭右相府如此不靠谱的事都做得出来!
也不想想夏星沉是什么人!
那是跟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他这两个儿子……想跟人家斗,实在是太嫩了。
叹了口气,李怀天作为武将,其实也不擅长这种阴谋算计,默默想了一会,只好道,“你们别再轻举妄动,这事待我进宫见过皇后娘娘再说。”
幸好,夏星沉如今受伤在府里休养,那些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还没有呈到陛下面前,他们还有机会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