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告诉她,其实皇宫里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之所以会封锁消息,就是想要看看他的反应吗?
他估计不错的话,那个男人封锁消息的初衷,就是想逼他自乱阵脚,然后进宫妥协一些事。
只不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不是只手遮天能掌控一切的。
“此案要审理。”
沉默半天,楚离歌淡淡给出理由。可慕晓枫盯着他眼睛,实在觉得这个答案太过牵强。
不过,盯他半晌,他那张经年不化的冰山脸,除了漠然还是漠然。从头到尾,都是波澜不惊的从容自若。
好吧,他不想说的事,她从来就没有办法逼他开口。
不过,这个时候,慕晓枫也不想将心思放在这上头。
既然是要审理,即便不公开,消息也不可能继续严密封锁,这理由也算勉强说得通。
想了想,少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要见哥哥。”
这要求,当然强人所难。
因为楚帝下了密令,秘密审理此案,严禁任何人前去探望。
如果罪名仅仅是惊驾,慕晓枫倒不担心。可私自挟带武器进宫,要行刺里面的主子,这罪名——可真要命。
楚离歌瞥了瞥她,神情依旧冷清淡漠,“我已传话。”
慕少轩绝对不会乱招认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言下之意,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并且已经提前替你说了,所以秘密进天牢见面这事,能免还是免了。
少女不服的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想跟哥哥说什么?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
楚离歌眯了眯眼,冷清眸子里飞掠过缕缕危险光芒。
这女人,胆子肥到敢当面质疑他就算了。这种事,这女人以前已经做过无数次。
他惊着惊着,也就慢慢习惯了。
可是,她刚才嘀嘀咕咕说的什么话?
“你想试试?”
依旧是一如既往平直冷漠的声音,可慕晓枫却莫名打了个寒颤,从他冷冷清清的声音里,竟然听出了一种叫恼怒想在她身上实践的古怪意味。
她警惕的往后靠了靠,斜眼,如浑身长刺的刺猬般,突然竖起利刺防备的盯着他,“试什么?”
楚离歌似笑非笑的掠她一眼,弧度美妙的薄唇微微启开,就听闻他淡淡道,“变蛔虫!”
虽然他声音冷淡,音量也不高,可慕晓枫一点也不敢因此而质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她忍着恶心绷起身子又往后靠了靠,眼珠一转,随即十分识相的转了话题,“咳,离王殿下无所不能,臣女佩服。”
楚离歌抬了抬绣着云纹的锦袖,一道漂亮弧度便在她眼前慢悠悠的划过。
少女呆了呆,目光凝着那华致精美的袖子,一脸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楚离歌摇头,端起杯子呷一口茶,这才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给她。
少女被那眼神一刺激,当下激起熊熊斗志来。
这段时间楚霸王太好说话,她几乎都忘了这人的劣根性。
不就是猜谜吗?
她顶多浪费半天米饭,使劲猜就是了。
不过,慕晓枫估计得太保守了,她静下心来想一想,便明白冰山殿下那一划衣袖是什么喻意了。
将谜底猜出来,少女有些无奈又恼怒的白他一眼。
这家伙好处一箩筐,可这毛病也是一二三列下去也数不完。
“好吧,无关紧要的都翻过去不提,”慕晓枫目光凝了凝,“那我哥哥可有传什么话出来?嗯,关于那袖箭的线索呢?”
楚离歌转了转杯子,长睫低垂的眼底微微透出淡淡赞赏。
这女人,除了胆子特别肥之外,这脑子也不算差,倒是一下就想到其中关键。
不是慕晓枫依赖他,而是知道他此刻出现她面前,一定将该查的地方都查了。
而有线索的话,很显然也先被他掌握了。
既然眼前有现成的,她又何必再浪费人力物力舍近求远自己打探。
天牢守卫森严,即便她有心打探消息,只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打探得出来的。
想来想去,慕晓枫不禁闷闷的暗下叹了口气。
说到底,她还是依赖他!
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重活一世,她一直想要坚强独立。以前,她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内心已经不知不觉将他视为可信赖的人。
一晃脑袋,慕晓枫决定暂时将这个恼人的问题抛开。
眉心一沉,便又转到了正事上头,“对了,你亲眼看过那弓弩与袖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