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挨愿打的事,说什么饶不饶?”怪医不开口就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了,他一开口绝对能瞬间让人想死。
瞧这轻飘飘的语气,这悠然自得的调调,张广真想找块豆腐当场一头撞死。
不是说怪医尖刻古怪吗?
眼前所见,何止是尖刻古怪如此简单,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活阎罗!
“我想看见的不过是年轻人你的诚意而已!”
这话说得极客气,就是这称呼也突然正常起来。
正因为他突然变得如此正常,张广才更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因为他已经迟钝的记起来了,怪医想要看他的诚意,就是三跪九叩还要从这里做上三遍,一直跪到怪医面前为止。
张广浑身透心凉,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正常情况下,让他三跪九叩做上三遍也就罢了;可眼下,他浑身都似被万蚁啃咬,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还要三跪九叩?
那还不如直接要掉他小命好了。
怪医轻飘飘丢下这句,也不催促更不在乎张广会不会照做。
他又不稀罕张广跪他拜他,更不稀罕张广会不会给他银子,若是张广耐得住痛苦,他还省功夫了。
可惜,张广这半吊子的好汉,那骨气也不过半吊子而已,不然刚才也不会忍受不住开口向他求饶了。
别说跪地叩头做三遍,就是怪医要求他做上三百遍,他也只能照做。
不然的话,他就等着在这活活被万蚁啃咬痛死吧。
待张广大汗淋漓终于跪到怪医面前,怪医除了挑眉斜他一眼,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只冷冷道,“跟我来。”
后续的事,自有怪医去操心,张广除了吃尽苦头外,若最后真能药到病除,也算是值了。
只不过,怪医替他诊治过后,只鄙夷的看他一眼,丢了句极为欠揍的话,“自作聪明!”
再然后,就再不肯跟张广说什么,闷头又是针灸又是抓药的。
治疗了一段时间后,张广发觉自己身体果然开始好转,只不过距离康复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至此,慕晓枫便不太关注张广的事情了。
有怪医这么一个难缠的活宝在,张广暂时还翻不出什么风浪,而且,看在君莫问的情份上,只要日后张广不再跳出来非跟慕府作对,她决定暂时就忘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一天午后,阳光灿灿金色闪亮,映照得慕府厚重的大门更显庄严肃穆。
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阳里,慕府大门外却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开门开门……”大力至呯呯直响的拍门声后,是低沉又夹杂着几分兴奋迹象的男声,“我是你们二老爷,赶紧给我开门。”
门房本来打算开门的手,听闻这话之后立时又飞快的缩了回去。
“二老爷?”他哼了哼,低声轻蔑的嘀咕道,“大小姐吩咐过,但凡跟二老爷有关的,一概不放进府来。”
慕永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原以为他报出名号,门房一定不敢将他拒之门外的。
可惜,他完全估计错误。
门房压根没有给他开门的意思。
他疑惑了一会,随即便恼怒起来,再然后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的上前再度将大门拍得呯呯大响。
大有门房不开门,他就在外面将门拍烂的架势。
如果是慕晓枫,一定不会理会慕永朝这无赖手段,想让外人看清慕府嘴脸?让她老爹出丑?
她压根就不怕丢慕府的脸,更不怕别人知道她老爹与慕永朝兄弟不睦这事。
可门房怕呀,听着那声声几乎震天响的拍门声,再听着慕永朝那近乎威胁的叫嚣,门房简直听得心肝乱颤。想了想,他捏着小心肝,不是给慕永朝开门。
而是差人前送往枫林居送信。
这种事,这种难缠的人物,只有大小姐前来处理最合适。
“他竟然在外面大叫大嚷要见我爹?”慕晓枫在枫林居里听闻红影禀报的时候,实在有些意外,“跟他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若是以前,慕永朝哪来的狗胆敢上门叫嚣。
难道慕永朝手里捏着她父亲什么把柄?
如此有恃无恐的找上门来,那就是笃定父亲一定会见他了。
红影办事向来牢靠,在将这事禀报慕晓枫之前,就已经先让人将情况简约的了解清楚了。
“小姐,在门外跟他一起来的,是位年轻姑娘。”红影琢磨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据了解,那位姑娘手里有大少爷亲手所雕刻的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