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枫听罢,倒没有再责怪青若办事疏忽。只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目光闪闪的低声喃喃道,“看来哥哥对虹雨的感观很特别啊。”
她那个严谨内敛跟书呆子一样的哥哥,记忆中似乎除了会对她露出比较生动的表情外,对外人从来都是一副平板严谨拘束守礼的模样。
想不到因为一盆墨荷,竟然半点也不懂怜香惜玉的指责虹雨一个姑娘家为什么采花贼。
想起这个词,慕晓枫顿时心生挫败的无力抚了抚额。
她这个好哥哥哟,真不知该让她说什么好,也难怪周虹雨会对她露出羡慕妒忌恨的表情以那种酸溜溜的口吻说话了。
眼睛转了转,她心中一动,忽然生出一个让人心情激荡的念头来。
再说楚帝下令追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私采南楚矿藏,查来查去,就隐约有迹象指向了他的好太子。
太子虽然将相关的能毁的证据都毁掉了,可他整日还是胆颤心惊的,就怕楚帝这把怒火不知什么时候会烧到自己身上。他想往凤栖宫向皇后求救,可皇后恼火他最近连连犯蠢,又一次让他吃了闭门羹。
皇后虽不愿见太子,却不得不费心为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儿子善后。
拒了太子求见之后,就召了她的哥哥李怀天李大将军进宫。
李怀天一入到凤栖宫富丽堂皇的正殿,眼角瞄见冷艳的皇后一身高贵肃穆的端坐描金凤座,他就不禁心头暗生忐忑。
他垂首,严谨恭敬的遥向凤座女子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抬了抬眼角,冷冷掠了掠他,“哥哥来了,坐。”
李怀天只得听命在她下首处绷直身子坐下。
“哥哥,你跟本宫说实话,那矿藏是不是你与太子开采的?”
面对她冷厉质疑眼神,李怀天目光闪了闪,颇有几分不自在道,“娘娘,这个……”
皇后皱眉,面容更冷的打断他,“本宫要听实话。”
李怀天暗下皱了皱眉,心想她不是早心中有数了,还非要逼问他。
可这种不满,他只敢放在心里。
“咳……娘娘,”李怀天目光转了转,沉声道,“你知道李家各项都需要庞大开支,太子各种事情也需要金钱支撑。”
这是承认了。
皇后皱着眉头,重重哼了哼,“开支?李家各种收入还少?太子若能做好他的太子,比什么都强。”整天只知道行些旁门左道,什么需要金钱支撑?都是借口。
“本宫早说过不要将手伸得太长,”皇后声音冰冷,眉头紧蹙不展,可见十分愠怒,“伸过界去,这手一不小心就要被剁掉。”
私下开采南楚矿藏,这可不仅仅是被剁掉手的问题。
李怀天暗自心惊,这时也顾不得抵触皇后这种冰冷指责怒叱的语气,连忙掩着惊慌问道,“如今……娘娘可有什么主意?”
皇后冷冷掠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本宫能有什么主意。”
出事之前,什么都瞒着她。出了事,才知道事情严重懂得向她求救,真当她是万能的救苦救难的菩萨!
“娘娘,”李怀天忐忑的站了起来,恭敬的微躬着身面露恳求地看着她,“请娘娘给臣指点迷津。”
李家若倒了,不管是太子还是皇后,这两人的位子都坐不稳当。
这个道理,李怀天深知,皇后更深知其中利害。
皇后虽有心给他指点这事,不过这会她心里终究恼火,所以除了冷眼掠了掠他之外,只紧抿着唇,端着瓷盏垂眸敛目的有一下没一下拔着盖子,就是不吭声。
李怀天被她晾在一旁,也不敢表露丝毫不满,谁让他进宫是来求人的。
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福祸相依,但他们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兄妹。皇后要晾着他撒气,他只能恭恭敬敬受着。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皇后瞄了瞄一直躬身站在跟前小心翼翼的李怀天,终于觉得心头怒火降了些,才缓缓道,“办法不是没有。”
闻言,李怀天紧绷着的黑冷严肃方脸立时微微松动,她漠然掠了掠他,冷冷道,“第一种办法,相信不用本宫教,你自己也想得出来,不过那只是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