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她娘亲的财产是那么好侵占的?
吃进去的也得给她吐出骨头来,吐不出骨头也不要紧,她最后会直接要了张姨娘这身骨头来抵债。
“张姨娘,这些是怎么回事?你来跟他们解释清楚,”慕天达扭头,狠狠瞪着想做缩头乌龟的张姨娘,“还有,你女儿惹的祸,你自己摆平。该赔偿就赔偿,该赔多少就赔多少。”
原本被他喝得胆颤心惊的张姨娘一听这话,心神顿时定了不少。
慕晓枫瞧着她老爹说得痛快,都忘了说最重要最关键的,所以张雪兰这头贪心的豺狼才会露出大石落地的轻松。
老夫人心里虽又怒又气,可也不能在这时候拆台,如果儿子肯松口帮着解决这次难题,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因此,她看张姨娘的眼神,那是又气又无奈。
慕晓枫见差不多了,这才轻声道,“张姨娘想必听明白爹爹的话了吧,这些店铺原本虽是我们慕府名下的,不过二妹妹出嫁时,张姨娘可是将它们统统都添作二妹妹嫁妆了的。”
张姨娘顿时浑身一震,一股不妙的预感瞬间席卷。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就见紫衣少女一脸平静温和继续道,“二妹妹若真缺银子用,大可以明着跟我们说一声,难道依老夫人对她的疼爱,还会眼看她受苦不成。”
慕晓枫顿了顿,就在老夫人受用的眼色下,继续道,“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点点银两,将我们慕府置于不仁不义的境地,竟在外面瞒着我们为了蝇头小利而做出偷蒙拐骗的事情来。她这样做,不仅她脸上无光,我们慕府也跟着受累蒙羞。”
老夫人掀着眼皮往她看了看,眼神竟奇异的隐含赞同。
张姨娘脸色从惨白又转为寸寸铁青,然而这些话,她听着难受难听,却不能反驳。
“虽然名义上,二妹妹是我们慕府的二姑奶奶,不过有句俗话不是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慕晓枫声音平平淡淡,只是单纯就事论事,并没有趁机对慕明月落井下石的意思。
“现在这些祸是她嫁出去之后才惹下的,而那些商铺其实已经归划为她的嫁妆,按道理来说,这些事实际上跟我们慕府已经完全没有关系。”
那几个沉默听着她声讨张姨娘的掌柜,这时有些坐不住了。
跟慕府无关,那他们的损失找谁要去?
木掌柜立即就皱眉急急打断,“可我们都找不到慕二小姐下落。“
慕晓枫含笑打量他们一眼,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这才又接着道,“几位掌柜既然一时找不到二妹妹的人,那找人与赔偿的事就交给张姨娘了。”
“当然,如果几位掌柜不放心,今天也可以在这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让张姨娘立下切结书按了手印为凭。”
张姨娘立时大惊,这意思是让她独自背负这些掌柜索要的赔偿?
她哀求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心里有气,此刻正佯装看不见,只顾低着头拔杯盖。
慕天达深觉自己女儿说得有理,直接就痛快点头拍板,“不错,这事本跟慕府无关,不过这事既然是慕府二姑奶奶做得不地道,就让她的生母在此为几位作担保好了。”
“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那几个掌柜不约而同朝木掌柜看去,眼神正在默默交换意见。
张姨娘却是又惊又急,连忙哀求道,“老爷,这事……不可,明月她、她没有能力……”
慕天达黑着脸,毫不留情的一记冷眼横扫了过去,“她当初既然有能力做下这些事,就有能力承担这些事的后果。”
“爹爹,我还是不太放心啊,万一张姨娘心疼二妹妹,到时候只怕……”
只怕什么,慕晓枫没有说下去。不过慕天达心里明白,她担心的只怕张姨娘会阳奉阴违,私下拿慕府的钱填补慕明月挖下的窟窿。
慕天达越想越怒,亏他昨天撞见那个女儿还觉得薄待了她,还想着要从别的事情上头补偿一下她。
她竟然……短短时间就昧心闯出这样的乱子。
真闹不明白,她坑别人那么多银子想干什么?
既然有那么多银子,又怎么会将日子过得落魄到要自行到街头叫卖为生?
这个时候,慕天达都已经开始在心里暗暗怀疑,昨日他会在金水大桥居民区一带碰到慕明月,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巧合。
或许,昨天的事根本就是慕明月有心算计在那等着他的?
慕晓枫瞧见他神色变幻,就在心里暗叹,有些时候,她老爹确实还挺敏锐的。
若不是她事前洞悉了慕明月的诡计,爹爹这会早就怜悯慕明月生活困苦,而动了恻隐之心要帮补那个女人了。
哦不对,应该说爹爹确实已经对那个女人动了恻隐之心的,她进来之前,爹爹大概就想着要向老夫人坦诚想帮严或时一把吧?
想到慕明月对这些掌柜种种偷蒙拐骗的手段,再联想到昨日的巧遇,慕天达心里已经完全颠覆了对慕明月的感观。
只觉得这个女儿,无论道德品行操守,都是败坏之极,厌恶之情瞬间浓浓占据心头,悄无声息之间就将心底那点点怜悯之情掩盖过去。
他冷冷盯着张姨娘看了一会,扭头对木掌柜道,“木掌柜,对于各位蒙受的损失,不如今天由我作主先在这立下字据;一切皆由张姨娘与她女儿慕明月负责到底,假若他们无力偿还或有意拖欠,就请各位直接将他们送去衙门。”
“只要各位所告情况属实,衙门一定会还各位一个公道。”
张姨娘剧烈晃了晃,差点直接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