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远的距离,这样朦胧的月光,慕晓枫只能大概看出他是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却不知怎的,双目竟似被谁不知不觉狠狠磨亮一般,竟能将他俊美的容貌瞧了个真切。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场合不对,慕晓枫真想为眼前诡异出现的男子赞叹一句“十分春色赋妖娆”,即使这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冷冰冰气息,却仍难掩月色莹光下他的无双风华,反而因眉眼间浑然天成的冰冷更添几分神秘高贵气质。
慕晓枫默默在心里惊艳了一把,随即收回视线,垂眸继续包扎伤口,掩于袖内的发钗无声紧了紧。
眼角不着痕迹瞥了瞥三尺外纤尘不染的漆靴,诧异开口,“什么?”
男子半眯眼眸,不带半丝热度扫了扫她脖子,薄唇却紧抿如蚌壳。
慕晓枫蓦然觉得自己脖子飕飕发凉,心头不禁惊了惊,明白这是个惜字如金的主,瞧他眼角睥睨的冷漠神情,多吐一个字似乎都是对别人莫大恩赐。
她摸了摸脖子,压抑着惊愤,恨恨在想这家伙该不会认为她的出现侵犯了他的领地,要她乖乖自己抹脖子将人头送上吧?
她看起来像这么蠢吗?
忍不住握紧发钗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挺直腰杆戒备的瞪了过去。输人不输阵,怎么着也不能弱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