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香君说:“啊,对,我现在就在霞西路呢。”
“我们现在回去,有事等我们到家再说。”他冷冷的说完,然后给黎晚一个眼神,示意她挂电话。
傅香君还想说什么: “萧则啊……”
黎晚挂了电话。
萧则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薄唇紧抿,面沉如水。
黎晚也没说话。
半晌,萧则说:“抱歉。”
黎晚笑了一下,没说话,转头望向窗外。
萧则心里忽然有些恐慌,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他抓住黎晚的手,十指用力紧扣。
……
萧则和黎晚一前一后进屋。
傅香君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到萧则,脸上顿时堆了笑:“萧则,今天公司不忙吗?”
萧则冷着脸没有说话,换了鞋才抬头看向她:“不是你着急要我们回来吗?”他说着,顺手从鞋柜上把黎晚的拖鞋取下来,弯腰放到黎晚的脚下。
傅香君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狠狠一皱眉,很是看不惯,但她忍住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说道:“我是要黎晚回来!你工作那么忙,我要你回来干什么。”
萧则冷冷地:“黎晚也要工作。”
傅香君立刻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你看看她把这个家搞成什么样子了?那时候让我走,好,我那时候想着她刚刚出事,心情还不稳定,我就走了,结果我一走她就招了个外人进来,你们看见那个女的都把萧言教成什么样了?”
傅香君恼火道:“她把萧言带的连我这个奶奶都不要了!”
她想想都气!她刚刚一进门,就想要和自己的孙子亲近亲近,但萧言连抱都不让她抱!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
还有那个带小孩的,也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就给她倒了杯水,就走到一边去看萧言去了。
傅香君激动的扬高了声音:“你们知道他叫那个女的什么吗?他居然叫她奶奶!对她比对我这个亲奶奶还亲吶!”
萧则等黎晚换好了鞋,牵住她的手往里走,一面走一面毫不留情说:“这说明徐阿姨把萧言带的很好,所以萧言才会更亲近她。”
黎晚一挑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傅香君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则,想说什么,又忍了忍,说:“行了,萧则,你先上楼吧,这是家务事,让我和黎晚说。”
萧则停下脚步,牵着黎晚的手没松,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转身面对傅香君,清冷的眉眼有些冷凝,语气更是冰冷:“妈,您虽然是我们的长辈,但是黎晚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所以在这个家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做主。我希望您能明白,您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不能决定她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他顿了顿,微微皱了皱眉,说:“还有,希望您以后和黎晚说话的语气能温和一点,因为我听了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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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片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乎凝固了。
傅香君呆呆的盯着萧则,眼神里充满了惊愕、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像是被人朝着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砸的她头昏眼花。
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黎晚站在萧则身后,错愕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无形之中,萧则的后脑勺仿佛都变成了一颗帅气的后脑勺。
萧则紧了紧手里握着的黎晚的手,冷声说道:“这些话,是我早就应该说的,到今天才说,是我的疏忽。但从今天起,请您记住我这些话。”
傅香君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萧则,声音颤抖:“萧则,我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
萧则沉着说道:“我认为我给了您足够的回报。”
傅香君捂住胸口,睁大了眼看着萧则:“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她突然怒视黎晚:“黎晚!你到底给萧则灌了什么**汤了?!”
黎晚一脸无辜的不说话。
这是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她当然不能引火烧身。
萧则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妈,请您对黎晚尊重一点,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人。”
傅香君彻底傻了,茫然又痛苦的看着萧则。
萧则从小就性子冷淡,比同龄人要早熟,傅香君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懂得还不如他多,再加上他从小自我管理的意识就很强,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从来不会让她多说半句,久而久之,萧则就在她面前隐隐有了一种权威,傅香君不肯承认她一直对萧则是有些“怕”的,所以就算是说教黎晚,一般也都是背着萧则。
但萧则虽说冷淡了点,但是对她也一直都是很尊敬的,这次是萧则第一次对她说这样重的话,她一时间只觉得十分难以接受,但更多的,还是心慌,感觉自己现在是说一句错一句,都不敢再张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了。
萧则冷静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就不招待您了,你在客厅休息一下,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他说完,握紧黎晚的手:“走吧,我们上楼。”
黎晚一声不吭的被他牵着往楼梯的方向走。
傅香君眼睁睁的看着萧则和黎晚上了楼,然后,她看到楼梯上的黎晚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嘴角往上那么一勾,冲她笑了一下。
这笑带着三分冷,七分讽刺。
哪有半点以前那温柔如水的模样?
傅香君这一瞬间,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觉得手脚发软,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