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看上有些丑的人却长了一双很美的眼睛,大大的,圆圆的。
可是眼前的这双眼睛,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深霾。
他莫名的便觉得他是在哪里见过,他看着这双眼睛,就觉得后背有些凉。
“马寨主,快到吉时了,我们商量完,可别误了宣旨。”楚绍淡淡道。
“哦,大人请!”
这侍卫小子虽奇怪,但只要进了大寨,她就插翅难飞了,他有的是时间来查她到底是谁。
一行人到了山寨的议事大厅,季敏看这大厅的面积到有百十来平,倒是不小。
大厅廊下两步一人,皆是手里拿着大刀山匪,将大厅围得像铁桶一般。
楚绍坐了主位,季敏四人站在他的身后,司马嵬等人依次坐好。
这时,有五个人用托盘奉上茶水。
季敏看见其中一个正是海子,海子把茶水托盘放在楚绍身边的茶几上,眼皮微微向左上方一撩。
季敏的目光也状是无意的扫过左上方大厅的一根横梁。
只是这上来的茶水,大家都知道是不能喝的。
楚绍开门见山,向京城方向一拱:“陛下一片仁心,不愿再起战火,连累无辜送死,所以下旨招安。
在座的各位,都是世之英才,只要肯为朝廷出力,朝廷一定厚待各位。”
司马嵬听着楚绍巴拉扒拉的说,听闻这人是今科状元,倒是挺能讲的,怎么不去天桥说书啊。
说得一堆都是废话,老子真要是像你说的,把人和地都交出去,你们再一翻脸,老子可能连命都没了。
司马嵬打断了楚绍的话:“大人,我没读过书,您说得这些我也听不懂,我们兄弟也商量了,不想分开,在山上也住惯了,也不想走,所以,就请大人与皇上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们呢,就在吕梁山上一辈子了,朝廷就给我们封个官,每月给些俸禄,还有粮草,让我们能够好些生活就行了。”
……占山为寇,还让朝廷拿钱养着你们,真当自己是无法无天,没人可以治得了了。
楚绍心中冷哼,但是面上不显:“马寨主,你是心意已决吗?”
“当然,这是我们兄弟商量好的。”
“那好,那本官就把列位的想法带回京城,让陛下圣裁!”
楚绍起身就要走,司马嵬等人也站起身:“大人,您的圣旨还没宣呢,怎么就想走啊!”
楚绍故意成为众人的焦点。
他涨红了脸,指着司马嵬,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准备放本官走吗?”
司马嵬看着楚绍气急败坏的的样子笑了:“大人,您看我们这山水风景都挺好的,您就留下来多住几日嘛。”
旁边有人接口道:“让我家老五陪着您,定能将大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司马嵬等人想着这么一个神仙似的状元郎被爆菊花的样子,忍住扬起下巴,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司马嵬的笑声还没停,眼角余光就见黑影掠空。
季敏今天身上围的腰带里藏着她的九曲玄铁鞭,此时她抽出腰间的铁鞭,手一挥,鞭子似猛虎出闸,凌狠抽去。
电光火石间,司马嵬觉得自己的脖子就像被毒蛇狠狠的缠住了。
他无法呼吸,脸被勒得通红,舌头伸了出来,眼睛都要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季敏人在半空,向上卷起手中鞭,大厅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噗的一声。
司马嵬的脖子被生生绞断,人头落地。
只是司马嵬没了头的身子,还手叉腰,立在那里,血从脖腔里喷了出来,而落在地上的头张着嘴,满脸的不可置疑。
季敏一招制敌,鞭势不收,直接扫向左上方的横梁。
横梁上,海子事先藏好四把宝剑。
跟着季敏的三名护卫跃起接住宝剑,直接杀了起来。
而楚绍一抬手,一按手中锦盒的开关,锦盒里射出一只飞镖,径直扎到了一个挥刀要砍季敏的山匪的喉咙上。
山匪吐出一口血,翻着白眼,倒地而死。
“跟我走!”季敏一拉楚绍的袍袖,楚绍忙紧跟上季敏。
七八名山匪举着刀砍向季敏,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到季敏身边。
季敏手中的宝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带着从战场上淬炼出来的凌厉的锋芒与逼人杀气。
无声无息间手起剑落,山匪们看着自己胸膛上冒出来的血窟窿,不可置信,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剑。
季敏护着楚绍出了大厅,眼睛向周围一扫,一手抓住楚绍的腰带:“抱紧我!”
楚绍忙紧紧搂住季敏的腰,季敏估量了一下距离,鞭子向上一挥,牢牢的缠住了院中一棵大树的粗壮的树枝。
季敏提气向上一跃,借着鞭子的力道,直接带着楚绍掠到了树上,然后手中鞭再一挥,又缠上另一棵大树。
如此一来,山匪们连追都追不上,就眼睁睁的看着季敏带着人,四、五个起跃,便不见了踪影。
楚绍被季敏带着腾空而起,等脚下再一稳时,低头一看,原来两人已站在两棵大树树干交缠相接形成的树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