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和她那些兄弟上了扁舟,扁舟划到岸边,就有人牵了马过来,季敏等人上马往皇城方向而去。
而他们之前的那艘画坊也急急的靠了岸。
船上的人上岸后,便也骑马紧追季敏的方向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冒出一队官兵,直接上了前面的船,抓了那几个正在赌钱的禁军。
就听那些赌钱的禁军还在大声叫骂:“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可刚叫了两声,就被人直接堵了嘴,拖下船去,消失在夜色中。
斯人来去如风,看呆了船中的花魁和众书生们。
李书生凑到楚绍身边:“楚兄,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楚绍站起身,清风明月般微微一笑:“李兄,京城不比江东,有些事不知道才好。
诸位,天色已晚,我先告辞了。”
李书生哑然,怎地还如此神秘。
不过,船上有那心思灵透的花魁,便想到前两天回来的永平长公主。
难道今天这位贵公子就是公主殿下?
诶呀呀,果然是毓秀凤姿,令人神摇心驰。
楚绍下了船,慢慢地沿河边走着。
他想着刚才季敏下船时的模样。
这样的她与三年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让他感到如此陌生。
楚绍抬头看向皇城,朦胧夜色下,层层宫殿巍峨延绵。
今夜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必定会是个不眠之夜吧。
…………
季敏带着知春、知秋回了皇宫。
知春、知秋是她小时候的丫鬟,她见两人多有资质,便也让她们学了武功,如今又兼侍卫之职。
季敏没有回朝阳宫,依旧去了闻水殿。
大殿门口,有一尚寝司女官立在那里。
……嗬,这唐太妃居然找了女官来和她讲规矩,想拦住她,真是痴人说梦。
女官见到季敏躬身下拜。
季敏也没说话,摆摆手让她起身,便径直往殿内而去。
女官忙道:“长公主殿下请留步。”
季敏微哼一声,回头:“你是不是想拦我?说我这么晚来闻水殿,打扰太妃休息,既不符合规矩又有失孝道。”
女官一愣:这长公主,怎么把她的台词说了。
不过她是尚寝司执事的,就是管这些事情,且为官之道,要敢于直面进谏。
“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还请长公主早些歇息。”
季敏还有更重要的事,不想多废话。
“我来问你,你觉得我这般没有规矩,那一个前朝的太后,如今的安留王太妃,居然住在皇宫里,你觉得这样就符合规矩了吗?”
女官哑然,这当然是不符合规矩,但这件事也不是她能管的,她只管就寝的相关事宜。
“你是不是觉得安留王太妃一直留宿皇宫一事虽不合规矩,但你做不了主。
只是你可曾因为此事向皇后娘娘进谏?
恐怕没有吧。
你知安留王妃之错,却视而不见,却用所谓的规矩、孝道来拦我。
你身为女官,饱读圣贤书,却迂腐狭隘,不知大义变通,还不赶快退下。”
季敏的声音虽不大,女官却感到了一股冷肃威仪迎面而来。
她惊惧抬头,就见季敏站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就似一把利剑。
“下官,告退。”
季敏进了内殿,内侍一看,女官没有拦住这位长公主,心中叫苦。
只能咬咬牙上来:“长公主殿下,太妃娘娘已经睡了,特意交代说长公主殿下不必请安了,也请殿下早些休息。”
“哦,我今晚还要为姨外婆守夜!”
“噢,太妃娘娘已经有所安排,就不用麻烦公主殿下了。”
不用麻烦?季敏一看,这内殿大门上贴了两张大大的钟馗捉鬼图,还挂了两面太乙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