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谦几步走到办公桌前,将一份资料摔在桌上,质问道:“你为什么要举报我爸?”
未寻垂着眼,平静无澜,拿起笔在落款处签字后阖上。
“未寻!”邵谦谦激动的喊。
未寻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起眼,目光淡淡,“不明显吗?”
邵谦谦脸颊通红,气得胸口起伏,整个人看起来暴躁的像个狮子。
双手撑着桌面,连声发问:“实名举报中沃偷税漏税,说我父亲转移资产,向证监会提供虚假报告。这些事,是不是未森让你做的?”
中沃这次被查,牵扯出除转移资产之外等众多问题,邵正彦及几位重要股东都牵扯其中,未来堪忧。
“我哥?”未寻环上双臂,嘲讽一笑,“要真是我哥的话,恐怕你现在没机会站在我面前撒泼了。”
“你说谁撒泼!”邵谦谦左右看,抄起烟灰缸朝未寻砸去,被后者扯下,往桌上一摔,咔嚓一声,碎了,邵谦谦吓得愣住几秒。
未寻不疾不徐说:“他只是让我不与中沃合作,其他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邵谦谦惊讶不解,“为什么?”
“为什么。”未寻露出鄙视的眼神,眼底的笑意敛起,冷冷道:“因为我是未家的人。”
“你——”邵谦谦气结,“我可是你嫂子。”
“你好意思说是我嫂子?”未寻反问,“我哥最需要人的时候,你拿着离婚协议去逼他签字。做的这么卑劣又无耻,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邵谦谦被戳中痛楚,别开脸,眼珠转了转,要怎么反驳未寻的话。
“我是有原因的。”她底气明显不足,虽然不甘,可一时又找不到借口。
未寻不想跟她再多说一句话,坐下后,拿过文件打开,“走吧,我还忙,就不送了。”
邵谦谦被下逐客令,自尊心受挫,她面红耳赤,“我不走,你害我爸进去,你必须把他救出来。”
未寻皱眉,将文件一摔,耐性全无,站起来指着邵谦谦一通冷嗤,“我害你爸进去的?你爸做了什么他不知道?证据都是中沃内部流出的,自己人有问题怪我?你当警察跟你过家家玩呢,谁犯了法都逃不了!”
上下打量她,满是不屑,“还有你那个智商,能不能上街的时候带上,别冒失的像个智障来找我救你爸,我敢实名举报让他进去,就不怕谁来找麻烦,你要么有种去看守所救你爸,要么就让你爸别他妈做犯法呃事!!!”
最后一句:“滚——!”
邵谦谦被骂的怔怔无言,奇耻大辱,她咬咬牙,“你等着,未寻,我不会让你好过。”
“真他妈可笑了,”未寻咬牙切齿,“你以为我从小吓大的?想威胁我,你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别不经脑子的话,当时爽了,转头就给自己惹了麻烦,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未家这三个孩子,数未寻身上匪气最重。
“同一句话,我只说一遍!”未寻手指着门。
邵谦谦气得浑身颤抖,眼睛瞪得硕大,忍了忍,掉头走了。
未寻看着她摔门而去,冷笑坐下,按内线,“高秘书,通知楼下保安,再让邵谦谦进来,就别干了。”
“是。”高秘书应道。
邵谦谦离开辉腾大厦,孤身站在马路边,家里的房产、车还有银行账户都被法院查封冻结了,她和母亲如今只住在一处不足七十平的公寓里,手头上的现金不多,她也没工作,母女俩在吃穿用上都要节俭,本想找过去的闺蜜好友救急下,可不是推托没钱就是不接她电话,大家都知道她家里破产,全都断了来往。
她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疾苦,岁月沧桑,艰难而卑微。
……
病房
阮凝输着液,看着窗外发呆,晴空万里,天蓝云白,她像变成天上的云彩,到处飞。
“苏队长,”阮凝盯着一朵云彩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