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森盯着门,眉心渐渐拧起,黑眸沉了沉,提步离开,进了电梯。
……
阮凝在一堆杂物中晃晃悠悠的走到卧室里,坐在床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窗帘没拉,她盯着那轮血月,看着看着,月亮越来越红,阴森森的。
收回眼,烟灰缸里插满烟头,脑子里会不断重复出现兔子的样子,还有两人最后一通电话。
这一坐,时间缓慢流逝,夜空中星云密布,月上枝头。
房间寂静,城市沉睡,如墨浸染的苍穹上,星河飞逝,将阮凝的思绪都带走了。
她盯着夜空发呆,保持着一个坐姿好几个小时了。
今天是年三十,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只有她并不期盼过年。
床上倒着一个助眠药瓶,药片洒了一床,阮凝身子一歪,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阮凝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了,反正睡不着她就吃几粒助眠药,睡不着再吃几粒,最后她吃了多少,自己都不知道。
睡不着脑子里会想起兔子,睡着了更恐怖。
她见到浑身是血的兔子,摔得脑浆迸裂的兔子,还有手脚折断的兔子,朝她爬来,找她索命。
当阮凝被浑身是血的兔子抱着一起纵身跃下楼顶时,阮凝大喊着从床上弹坐起。
“……”阮凝大口大口喘着气,吓得浑身是汗,抬手抹了把额头,心脏狂跳,惊魂未定。
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漱下。
刚走出卧室,门被敲响。
阮凝晃晃悠悠的去门口看了眼,见到人时,她眼睛瞬间就红了。
苏峥站在门口,看到她的样子也愣了下,然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进屋关了门。
问:“这怎么了?”
阮凝低头,说‘没事’,又问他:“今天除夕,你没回家过年?”
苏峥没回答她过年的问题,站在门口,头朝里一指,“这就是没事?”
阮凝的视线落在苏峥拉着她的手腕上,她拨开他的手,缩回来背过身后,她真觉得自己会玷污苏峥。
她又问:“你怎么没回家过年?”
苏峥深睇她眼,说:“刚忙完,顺道先来看你。”
他口中的‘忙’阮凝明白是任务。
苏峥拽她肩膀衣服,将人拎过来面对自己,像训学生的老师,“站着!”
阮凝歪着头,看他。
苏峥单手插兜,浓墨般的眉皱在一起,“问你话呢,怎么回事。”
“心情不好。”
她给他的答案,和给他的一样。
苏峥静静的看她,阮凝靠着墙,他从她脸上看到了冷漠下的隐忍、痛苦。
他不是好管别人家闲事的人,可眼前这个是他心尖上的,他怎么会不管。
而且,只要没瞎,都看得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她砸的,至于谁能砸了她家,还让丫头吃哑巴亏得,除了她爸,还能有谁。
平时没碰见就算了,可今天撞上了,他必须要跟他谈谈,哪怕对方是他准岳父,这事也都得说道说道了。
不能再这么对阮凝了!
苏峥压低身子,清黑的眼锁着她,“真心情不好?”
阮凝很淡的一声,“嗯。”
“行,”苏峥点点头,不说算了,“我哄!”
“……”她眼波微动,只听苏峥说,“你心情不好,我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