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又说:“你妈还在家里等着的呢,这么晚你闹得哪出呀!”
说话的空隙,王昭岩竞耍赖般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嚷嚷着:“水,我要喝水。”
余笙去厨房倒来一杯温水,递给猴子,后者笑说:“谢谢!”
喝完水后,王昭岩又躺了会儿,猴子无语的看向余笙,“他从来没这么失控过,不知道受啥刺激了。”
余笙:“嗯,他一向是个能稳住的人。”
话题一旦开启,就逃脱了万事开头难的魔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这才有了友人久别重逢的样子。
猴子:“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聚聚,怎么样,这几年在外面。”
余笙笑的真实,“还行,一切都挺顺利的,学习了很多专业知识,也见识了不同的国泰风情。”
猴子:“那就好,我们在国内也挺好的,只是年龄越来越大,总是会忍不住想起之前的日子。”
余笙轻轻叹口气,“人总的朝前看的,希望你们都越来越好。”
猴子看着余笙,“我们?那你呢?你真的放下过去了吗?”
余笙笑得有些惆怅,“放不放得下都要放下,不是说了,得朝前看么。”
猴子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而后才说:“余笙,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阿姨的事你真的准备受一辈子吗?我们都明白,那只是意外,这样对你和昭岩真的很不公平。”
余笙语露无奈:“什么公平不公平,都是命。”
当事情有了转机,我回来了,他却早已不在原地。
猴子若有所思,“余笙,这些年,其实昭岩真的很不容易,他......”
“别说了,我懂,只要他幸福我不在乎,至于我,也会努力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余笙的话刚说完,冷不丁的一道声音出来,“这是在哪里?”
王昭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揉着额头坐起来,当看清屋内的情形时,脸上是无所适从的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来的这里,更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让余笙为难的事情。
余笙的住址他很早就知道,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醉的不省人事时一个人寻来的?
还有猴子,他怎么也在余笙家里。
曾经无话不说的三个人,此刻各怀心事,让整个空间成一片静海,但作为男人,而且是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王昭岩有打破僵局力挽狂澜的能力。
他看向余笙:“我,不好意思,喝多了,打扰这么久,该走了。”说完又看向猴子,“来接我的吧,走了!”
猴子赶紧站起来,气氛确实不怎么对劲,不是久留之地,“余笙,那我们走了。”
看着两人要走,余笙也跟着站起来,“不碍事,你们慢点儿。”
她跟在后面往门口走了几步,王昭岩突然回头,目光深深得看她一眼,“别送了,太晚,早点休息。”
余笙忽略掉他的眼神,“好!”
王昭岩和猴子走后,余笙一个人发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睡觉根本不可能,躺床上也只能是自我抗争。
沙发上,王昭岩躺过的地方,似乎还留有他身体的余温,其实,早剩下皮质的冰凉。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余笙哀叹!
车里,猴子时不时看一眼靠在座椅上眉头轻锁的人,在他第四次看过去的时候,王昭岩终于出声,“想说什么说吧!”
猴子:“你到底怎么回事,跟个流浪狗似的求人收留。”
“呵!”王昭岩苦笑一声,“要是流浪狗说不定她还真收留了。”
猴子无语,这是承认不如狗咯?
王昭岩问:“你去的时候,我是什么状态,没做什么掉份的事吧?”
猴子“啧啧”两声,“之前干了什么不知道,但我去的时候,你乖着呢,还耍赖不走,没看见你那样子,撒娇起来跟个孩子似的。”
王昭岩抬手拍拍头,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冲动行为懊恼。
猴子又问:“你怎么突然跑去找余笙了,不一直都是敢想不敢为嘛,怎么,今天是酒壮怂人胆了?”
王昭岩沉默片刻,才说了句:“我早该去见她的。”
猴子不懂,“操,难道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快,说来听听。”
王昭岩斜他一眼,“认真开车。”
其实对于夜晚发生了什么,王昭岩并不清楚,只是在他醒来看见余笙时,她的平静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渺茫希望。
不管两人还有无可能,但至少说明,她已经走出了那个痛苦的漩涡,自己不再是那个不能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总之,事情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王昭岩醉酒出现在家门口的事,当时惊讶大过一切,余笙没来得及细想,但事后想起,却是疑问重重。
他怎么知道的家里住址并不难猜到,耿敏禾或者景头儿都是有可能透漏消息的人,只是,细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王昭岩好像说了句:“我的时间不多了。”
当时她没细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却莫名害怕,她甚至想到他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