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摸了摸有些躁动的惊寒,指尖碰触到剑身时刻,原本上面凝出的冰霜也跟着慢慢褪去。
剑这东西不是人,它太锋利,稍有不慎便会伤己伤人。
世上最难入的是佛,最难修的是剑。天生慈悲出尘的人屈指可数,然而道心依旧,能够亘古不变的更是少之又少。
“我原想着小师弟既已凝出剑意便有了去剑冢取剑的资格……”
明疏拱手行礼,俊美的脸上严肃,倒没了之前上山磕着瓜子听八卦的散漫。
“看来是弟子疏忽了。”
他语气里带了点儿遗憾,除此之外倒没了其他什么情绪。
林晦眼眸闪了闪,他此时手中没剑,只习惯性地动了动指尖。
这件事按照平日里来看应该到此便可以结束了,可在陆绥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让他险些没站稳。
桌子上的杯盏被震的瞬间碎裂成片,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
水珠顺着桌面滑落,滴在了地面。
似绽开了一朵莲花,等到细看之后又成了涟漪层层,不见了踪影。
陆绥表面还算淡然自若,只是他不自觉握紧剑柄的手出卖了他。
他顺着灵力波动的来源看去,远处高耸着一座九重楼塔。
在云雾之间,似要冲破云霄。
然而和陆绥对比起来明疏的反应却大了好些。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了下,呆愣愣地望着那楼塔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