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远(1 / 2)

寝殿静悄悄的,燮信怀着异样的心绪径直进到卧房。

玉儿和兔子玩了大半日,禁不住困倦,已偎着锦被睡熟了。

烛影昏暗,她鬓发之下的玉颜静好无辜,一只白皙小手不安分地露在外面。

她的主人心下暗叹,擒了那只手送回到被衾下。

触手却是一丛毛绒绒的软物。

玉儿有了兔子,便将心思从他身上移开了。白日里喂它们吃食,夜里也要抱着睡。

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那点柔情倏然消散,手上克制着没有用力,他掖好被角,对一旁正准备退下的张氏轻声道:“把她抱到后殿。”

他独自睡在新换过的床榻上,鼻息间没有了熟悉的奶香味,连床边按几上她的奶罐也撤走了。

闭眼回思往事,他不明白自己因何会爱上她,似乎最初是她一味痴缠,而自己只是折磨她而已。后来却不知不觉动了心,一看到她天真脆弱的小模样,就不禁想要抱紧她,让她永远带着那副初生婴儿的神情,在自己身下承欢。

他不介意做付出更多的那个人,

但她无知无识,天真得近乎残忍,只怕一时爱他,一时又会爱上别的,将他一片深情视为玩乐,或是全然将他当作一个能带给她欢愉的玩偶。

夜里起了风,他睡眠又浅,索性早早起了床,不到辰时便命人布膳。

“主人。”

他正坐在长桌旁独自用膳,听到玉儿唤他,也没应声。

玉儿半跪在他脚边,仰了脸看他。

她穿戴得整整齐齐,还梳了新发髻,发髻上斜插了一支凤笄,翩跹若飞。

是了,她还是他的皇后呢。

“醒了?”

玉儿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看他的神色。

张嬷嬷一早就把她叫醒,告诉她主人回来了,教她自己跑去主人身边。

可此时她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主人是高兴还是生气,那张很好看的脸上没有显出她熟悉的神色。

她还有些困,把头偎在他膝上,一手去摸他腰间的玉佩。

燮信放下银箸,却并没看她,只问:“玉儿想做什么?”

她想了想,脸在他腿上蹭了蹭,“玉儿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