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捂嘴笑道,侧了侧身子,“老爷,不用着急,你才刚回来了,母亲不会这么快就考你的,至少会过个一天,老爷要临时抱佛脚,明日也来得及。”
贾赦头摇成拨浪鼓,“不成不成,我铁定答不出来。”
张氏动了动唇角,想进一步泄密的心思顿时消了,若是她告诉了老爷,他弄虚作假反而会给婆婆留下坏印象,还不如错就是错,顶多这次错了,下次努力赶上来。
王氏那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贾政,贾政顿时懵逼,原来母亲给他们大凤律例是真的要考他和大哥?他虽然比大哥看大凤律例看得勤一些,但是并未过心啊,而且大凤律例那么厚,仔细看完不眠不休也要十天半月啊。
本来该夫妻、父子甜腻腻的,贾政直接看大凤律例去了,王氏在顾着儿子睡着之后回来,看到一室清冷,顿时有些懊恼,不该告诉老爷,两人都没说上几句话。
于是早晨,大家一起用早饭,红叶就看到贾赦欲言又止的模样,贾政眼圈有些青黑,红叶不动声色,装着没看见他们的异常。
现在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又有姑爷上门,合该贾赦贾政招待妹夫。
在荣禧堂正堂互相见过,红叶就打发贾赦贾政招待田高杰去外书房呆着,那里自有下人服侍,贾希瑶和贾敏留在她身边,张氏王氏自然也在,贾瑚贾珠这会在院子里散步。
几个女眷一起说话,张氏心情好、脸面红光,反倒是王氏脸色有些沉沉的,红叶也有些无语,贾政和王氏这对夫妻,毫无共同话题,两人到底是怎样相处的?
贾瑚贾珠回来,见过两位姑姑,便被红叶打发去前院见姑父去。
贾敏这会说道:“娘,如海在衙门白日来不了,不过下午他会提前来接我的。”也算是解释一下为啥林海不到的原因。
红叶点头:“无事,女婿上班要紧。”
说着话,贾瑚带着贾珠又跑来了,贾珠蹬蹬地跑到自个母亲面前,抱着母亲的腿,三两下爬上母亲的大腿。
贾瑚脸色有些纠结,红叶见状,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与三姑父多待一会?”
“父亲在请教三姑父问题,二叔也在旁听,我和弟弟呆在那里做不了什么。”贾瑚支支吾吾地道。
大家有些奇怪,贾赦有什么问题请教田高杰,红叶略微思考了一下,抿唇一笑:“是不是你爹翻着大凤律例在请教三姑爷?”
贾瑚默默地点头,红叶忍不住一笑,张氏和王氏脸色有些热,婆婆那笑容是在嘲讽她们告密吗?
贾希瑶和贾敏一头雾水,大凤律例?突然,二人想起年前兄长出行前,母亲给的书籍,但是现在都回来了,还与大凤律例有什么关系?
红叶悠悠地道:“没什么特别的,我出了一套考卷,想考考你们两位兄长在金陵有没有用功,自然这考卷是与大凤律例息息相关的,三女婿进士出身,虽然大凤律例不见得精通,但是也比那两个门外汉好许多。”
贾希瑶眨眨眼,贾敏忍不住捂嘴偷笑。
前院那里,田高杰确实有些哭笑不得,大舅兄并未隐瞒,拉着他到了外书房之后,直接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让他临时给他们补课。
贾赦不知道考卷的类型,还以为和科举考试一样,当了背景板的贾政默默地接话道:“考卷有选择题、填空题和论述题。”
这是王氏告诉他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从字面很好理解,论述题应当与科考考卷题目相差无几。
贾赦满是惊讶地看着贾政,“老二,你怎么知晓的?”母亲又给他开便捷通道了?贾赦一时间又有些郁闷。
贾政看着贾赦,“王氏告诉我的。”
“咦,那静姝怎的不告诉我呢?”贾赦嘀咕了一句,丢开这话,继续让田高杰给他讲述大凤律例。
不过田高杰对大凤律例也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某些方面会触犯朝廷律法,不能做,具体到什么细节,便不清楚了,所以他真心没法教两位舅兄多少啊。
这样一来,贾赦立马就把大凤律例抛之脑后,开始拉着田高杰聊京中的时事新闻,也不冷落贾政,反正拉着贾政一起与田高杰聊天。
“三妹夫,那个许广志的事情现在闹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你,那小子就是活该,没考中探花时,就心高气傲,仿佛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洁身自好,居然拒绝了父亲招他为婿,拒绝也就拒绝嘛,特么的说的正气凛然,誓死不娶庶女!”
田高杰张大嘴,这是什么情况?那位即将下台的许广志与岳家还有一段渊源吗?田高杰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想到了能与许广志牵扯上的人,不过大姨姐都已出嫁好多年了,不合适提起这个话题。
正在他要转移话题时,贾赦又道:“父亲就是被许广志气着了,这才找了老实诚恳的齐帧做大姐夫。”
田高杰有些晕,大舅兄,大姨姐的事情不用告诉他吧?不过提到齐帧,田高杰嘴角抽了抽,大姐夫现在可不老实诚恳啊。
田高杰张了张嘴终究没提齐帧那事,觉得两位舅兄刚回来,岳母应当还未告诉他们的。
不过三人并未在外书房待多久,待派去宁府的下人回来禀报,贾代化这会是清醒的,三人便一起去隔壁宁府探望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