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叹了口气:“老师,您已经答应太乙了,您把阐教和截教之间的矛盾,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女娲有些不明白:“但这是灵珠子的事情,自然该我说话才对。”
“老师错了,”苏云卿说道:“这不是灵珠子的事情,是阐教弟子哪吒与太乙真人的事情,而且,您刚说了石矶,若真是我知道的那个石矶娘娘,老师,以哪吒的本事,他绝杀不了石矶,动手的一定是太乙,而现在,您把这件事情应承到自己身上了。”
说白了,阐教这就是在甩锅!
“无论这事因何而起,谁对谁错,如今太乙杀了石矶都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截教自然要找阐教要个说法,便是真的打起来,那也该是他们双方打起来,可如果老师您应下这事便不一样了,这意思便是,您与阐教联手,共同承担了这件事情,同时也把太乙杀石矶的事情一个人扛了。”
太乙这做法是图个什么,苏云卿当然清楚。
若是阐教截教互撕,那么其实大家都不带怂的,尤其是通天,他那个人别人不欺负他倒还好,若是欺到了他头上,通天绝没有手软的道理,更不会选择忍气吞声。
如今太乙杀了通天的弟子石矶,显然就相当于阐教在与截教宣战。
但如果把女娲拉进去呢?
对于阐教来说,是多了个背锅的,但对于截教来说,通天便只能忍下这口气。
通天是个聪明人,他当然会知道,截教和阐教的矛盾不可避免,因此和阐教撕他局不会犹豫,但如果加上一个女娲,那边是平白树敌,他若是真的和女娲讨公道,那么便是把女娲逼到了元始那一边去。
毕竟无论这件事情是对是错,是谁有道理,女娲都不可能向通天低头,而以她圣人的身份,更不可能为此向石矶道歉。
那么双方面子都下不来,便只能打,可若是真打起来,一对一没有谁敢说自己是通天的对手,任何一个圣人来了都不行。
这时候女娲能怎么办?如果再恰逢元始站出来做好人,那么女娲偏向阐教几乎是没有任何疑虑的事情。
通天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知道,一旦女娲应下这件事情,那么无论他心里是否乐意,他都只能忍下这口气,因为他不能平白给元始多添一个圣人做盟友。
阐教此举就是在扇了截教一巴掌之后,还让截教没话说也不能说,然后自己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不服也只能憋着。
“更何况,为何是太乙亲自来找您说?依我看,若是阐教占理,这件事情由元始教主出面就足够了,如今这情况,恐怕是阐教并不占理,那石矶也有可能是太乙故意下黑手杀了的,因此阐教不能就此事与截教理论,所以他们找上了老师,然后让老师把这件事情应下,以此逼迫截教低头,让他们忍了这口气。”
话说到这里,女娲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太!乙!”
作为一个圣人,女娲是不能轻易欺骗的,太乙这做法十足十的把女娲当枪使,说白了就是欺骗利用女娲,这就是在打女娲的脸。
女娲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这是绝不能忍的。
“老师打算怎么做?”
女娲的声音冷的能掉冰渣,苏云卿倒是第一次见到向来以温柔娴静形象示人的女娲如此愤怒:“太乙既然敢利用我,那就该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
圣人的怒火非流血绝不能够平息!
可苏云卿却说道:“老师,我知道这种时候与您说这个不太好,但,这口气您只能忍了,别无他法。”
对上女娲的视线,苏云卿只说了四个字:“妖族,封神。”
女娲的双眼几乎能够喷出怒火,但她知道,苏云卿又说对了,这件事情她若单单只为了自己的面子,直接杀上昆仑山找太乙算账便是,就算是元始来了也不能不给女娲这个面子,但她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为了大局着想,这件事女娲只能忍了。
她不能找太乙算账,当然,元始和通天就更不能找了,除了自己硬生生咽下去,再无其他办法。
苏云卿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女娲愤怒的目光一般,她继续说道:“如今通天教主邀请我去碧游宫恐怕正是为了此事,但在此之前,老师能否让人打探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只让妖族自己人去打探,太乙说的话,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们最好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女娲虽然愤怒,但这些年在这种重要却又微妙的事情上,她向来很听苏云卿的意见,如今苏云卿提醒她该自己先弄清楚情况,女娲便叫了童子进来,让他安排人去打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