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唤有些好奇,指指桌上封好的那瓮,“禾哥儿先前说了寄卖,便是打算用这桌上小瓮盛装么。”
“是啊。如此才能久放一些,方才我还与大郎烦恼,得定什么价了。”
嘴巴一直忙着的许鸣这次倒是先答,“我觉得一两可以,还能更高!”
许唤于是敲了他弟脑袋,“先前让你独自出门闯闯,没想还是这般莽撞。你问了气候、数量跟收成这些了?”
“我才不跟哥说生意。我就说,这脆梅花一两银,我绝对愿意买来吃!”感情是吃货观点的意见。
“哈哈,谢谢鸣兮小弟这么抬爱,就冲你这句,再多拿三瓮回去啊。”
不过稍后渠老竟也投了赞成票。说八角银太低,有茶楼口碑加持,先往二两银卖卖看再说。在场许家兄弟一听,还都附和点头。
所、所以说,无良商人就是能把几角银的东西,给卖成这样了……
这一轮招呼没有多久,毕竟还不算熟悉,许家兄弟很快告辞,同时也带走了五瓮脆梅子。双方说好,等人正式搬过来后,再由杨大郎引着去拜会村长一趟。这事原是不需人带的,但找了杨大郎,就是多一层结交与亲厚的意思了。
于是送走人,苗禾眨眨眼,“是巧合么?还是叫化鸡真这么好吃,好吃到人还特意搬过来了?”
杨大郎摸摸人的头,“无妨。多看看。和则来,不合则去。”
苗禾立刻歪楼,眼睛微亮,“哇!!大郎,你书越读越好了!!”
杨大郎自学的努力一直没停过,如今已换过不少书,闻言,面色竟闪过些不自在,苗禾笑嘻嘻凑过去围观,最后当然是被镇压在反扑回来的拥抱与亲吻上。
苗禾被人抱的紧紧密密,舒服地蹭蹭,“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就爱你看书的模样。”
杨大郎垂下眼,“你什么模样,我都爱。”
黑沉沉的眼底是一片温柔与愉快,苗禾于是被弄的更晕。
便是宝宝们醒了、正瞪大眼睛偷看了都不知道。
***
而这头的许家兄弟,在与渠老分开后,也有一番讨论。
“大哥,这次我的眼光真没错吧,”许鸣有些得意。“我就说他们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曲意逢迎的人,跟他们结交不用担心其他的!”
许唤好笑看向抬头挺胸的小弟,“这点是没错。还有呢?”
“还有什么?”许鸣一头雾水。
许唤叹口气,他这小弟观察力还是太低。“你没仔细瞧瞧窗外?”
“窗外,不就是后院嘛?似乎与朱师傅这次弄的有些像,”许鸣努力回想。
“窗外种的花,比我们府里院子的颜色还多。桂花树下,茶几上摆着本书。两把摇动的椅子,上头软垫睡了只猫,几只狗在旁打盹。周围闻不到鸡舍、羊圈这些。”许唤眯着眼回忆,“这说明人已懂得打发闲暇,也注重,不是一般农家人。”
“渠老不是说,他们也是茶楼的股东。有分红,过的闲适是当然的?”
“他们才得分红多久,院子的花与树如何短短数月便成?”许唤摇头,“应是更早之前,人就不用被生活追赶,有底气。就是这次回送的脆梅,你瞧这分装的小瓷瓮,是寻常人家舍得用的盛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