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是给你带的便当!里头两个饭团,中午要饿了就吃。”
“便当?”
“呃,就是饭包的意思。”
杨大郎黑沉的眼抬了抬,苗禾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家里肉差不多光了。小毛他们得炖些骨头汤喝,可不能老跟着大白吃素,你今天记得买些回来。”
小毛他们,当然就是家里新的成员啦。小毛、二毛、三毛、四毛!!多方便叫的。苗禾没太研究狗的品种,于是也认不出这毛茸茸的四个淡棕色团子,将来可是看护打猎的一把好手,松狮犬的幼犬。就是松狮犬长的实在讨喜憨厚,苗禾一不小心就当观赏宠物养了。
“好,”杨大郎咬了口饭团。闲甜爽脆的萝卜干掺在q软的饭里,“靠靠”的口感尤其有劲儿,混着腊肉与蛋香,咸甜滋味都有,味道依旧是那么的好。紧跟著,又是几大口咬着。
苗禾继续高兴吩咐,说还要四个小碗当小毛他们的饭碗,最好再四条颜色不同的带子,绑在脖子上好认以外,也不会被其他人误认是没主的狗拉走。
杨大郎都应着,随后任苗禾往他箩筐里塞饭包水壶还有巾子,嘴里叨念说送完菜得整理一下,外头人见你汗津津的说不得就小瞧欺负了你。
“要不,你今儿个坐马叔的车去啊?”苗禾忍不住说。
“不用,”杨大郎摸摸小哥儿的圆脸,反交待,“在家,要当心。”
他原想叫二婶过来陪着,苗禾说这样他就不能拿息壤撸绿豆,反倒不方便,于是也就算了。
苗禾皱皱鼻子,“我都在家,能有什么。放心。”
他们说这话时还不知,如今外头可传的沸沸扬扬。
某些人都想冲来他家,好亲眼瞧瞧这青砖大屋了。
***
溪边。
“嗳,你可听过昨天的事儿了?”
“昨天?不就苗先生家请吃酒了。我也去啦,挺热闹,还有豆腐花吃呢。没想一颗颗黄豆竟能做出那样软绵绵滑溜溜的吃食,真稀奇,难怪得卖的那么精贵了。就是味道有些个淡啊。”
“淡什么淡啊,谁还管他家豆腐花了,你不知道,昨天吃完苗先生家那场后,就有人去杨大郎家那栅栏前等着了!!结果,等到了黄昏时候,当真先前经过苗家的马车,都从杨大郎家出来了!!整一算十几辆车,一辆没跑!!都不知杨大郎在里头到底请的哪些贵人了!!”
方婶子惊讶,“真的啊?那些车,当真都去了杨大郎家!?”
“那还有假,有人亲眼见着的!!”发布情报的金婶子扬扬下巴说,“早些时候,容哥儿不也过来溪边洗衣服了,我就问了一嘴。你道人家说什么,说杨大郎家的新屋子,盖的可是青砖大屋了!!”
“青砖?真的假的,那得花多少银钱?!喔呦,难怪杨大郎被抢了地儿都不吱声,该是没差那点儿,家底厚着的?”
“是啊,真看不出来了!想想,杨大郎好事真是接二连三的来,先前不有人说禾哥儿旺夫么,我瞧还当真是了。就不知禾哥儿他娘家人怎么想的,昨天他们还都待在苗先生那吃酒了,该是都没去禾哥儿家的暖锅饭。”
方婶子是个说话较软和的,“听你这么说,昨儿个我正与他们同桌了。禾哥儿他娘跟他二婶都带了娃子去,他二婶还说卖多少多少黄豆给工坊,用这理由硬是多讨了一碗豆腐花。”
“嗨,这娘家的人竟一个都没去,那可多伤人脸面。我若是杨大郎,怕是路上遇着,都不想”说到这,金婶子突然一停。
远处走来了拿着盆脏衣服的张棉,也就是苗禾他二婶。她也喜欢这个时候来溪边洗衣,日头没这么大。
一见溪边两个婶子都瞧着自己,远处还有人对她笑,张棉有些奇怪,“两位婶子也来洗衣啊。怎都瞧着我,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