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斩令一下,十几个衙役便从大牢取翟红巾,押到大厅上来。
吴知府当面读了朝廷明降,书吏写了犯由牌,翟红巾画了供状。
衙役们将翟红巾捆绑停当,驾到木驴上面,将其双腿分开,对准那根驴背上的粗木橛坐了下去。
翟红巾惨叫一声,身子乱抖,衙役们便用弯钉将她两条大腿固定在木驴上,最后,由四名大汉抬着,缓缓而行。
木驴一出府衙,衙役、兵丁组成的先导队便将破锣、旧鼓敲得震天响亮,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大家都来看鸡头老鸨坐骑木驴!鸡头老鸨伤风败俗,草菅人命,朝廷准予木驴剿杀!”
原来,木驴背上的那根木橛连接一个搅轮,犯妇下体坐进木橛,扛抬的人会在后面搅动转轮,未等游街完毕,犯妇便就流血而死。
渭州城里人头攒动,那些扶老携幼的百姓,拥挤大街两旁,观看作恶横妇受诛。
游行队伍浩浩荡荡,来到渭州城繁华的状元桥下,却听一声吼喊,一个胖大和尚从桥栏上跳将下来,挥动手中的铁禅杖,将敲锣打鼓的兵士打散,又将抬木驴的衙役打翻;尔后,拔出别在绑腿上的突厥弯刀,割断绑在翟红巾身上的绳子,胳肢窝下夹了,扬长而去。
一周际兵士衙役见胖大和尚凶猛,那个敢上前阻拦,游行队伍一哄而散,街面上乱成一片。
吴玠见前头一片骚乱,慌忙从发髻中摘下麒麟钢枪,晃一晃丈把来长,喝喊一声:“前面发生什么事?”
赶过来的兵士禀道:“一个胖大和尚从状元桥上跳将下来,打散敲锣的,打鼓的,抬驴的,将犯妇抢夺走了!”
吴玠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秃驴这般嚣张,竟敢劫持法场,抢走人犯?兄弟们,立即上前擒拿秃驴!”
一旁的于谦、孟洋、田牧香、孙荆草、赵玲燕;还有张声十兄弟;田牧香的三个随从将冯天、时雨、汪门立即亮出家伙,风吼着向状元桥冲去。
却说这状元桥建构精巧,通途两里长的桥面横跨南北两岸;桥上是人行便道,桥下是繁华大街。
冯天、时雨、汪门抢先赶到状元桥,只见那和尚已将犯妇劫上桥去。
你看那和尚怎个形状:光秃脑袋,躯体肥胖,胡须暗红,胳肢窝下夹着翟红巾,手里拎着一把禅杖,若无其事,大步流星。
冯天一个飞跨,跃在胖大和尚前面,大喝一声,道:“秃驴胆大包天,竟敢劫持人犯,先吃爷爷一枪!”
冯天挥舞手中的烂银枪兜面门向胖大和刺去,那和尚看也不看,顺手用禅杖一顶,冯天的烂银枪便断成两截。
冯天愣怔,还没回过神来,那和尚的禅杖已经打将过来,冯天胸口中了,“噗”地吐出一口鲜血,翻滚状元桥下,暴跌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