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荀殷这是在开导自己?
他在西北多年,那种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拼命的事情只怕早就司空见惯了吧,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感慨,她不想拂了秦荀殷的好意,笑了笑道:“侯爷说得是。”
说得是,也没见你真的笑逐颜开。
古言玉真的是个非常心软的姑娘,秦荀殷决定以后都不跟她说这些会令人忍不住唏嘘的事情了,免得影响她愉快的心情。
回到秋兰院,洗漱后古言玉还没有多少睡意,躺在床上的大迎枕上看书,随口和秦荀殷提起她爹的婚事来:“今天祖母派人过来跟我说,爹的婚事定在了正月二十。”
秦荀殷挑了挑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古家那本经也
是复杂得很,他道:“正月二十会不会太赶了些?”
“我们的婚事不也很赶吗?结果还不是样样都安排得十分齐全,”古言玉小声咕哝道,“放心吧,时间虽然有点赶,但是都能安排得好好的,蒋姨是祖母看了又看的,祖母不想再多生什么枝节,就像早点将她娶进门,毕竟,我爹还算年轻的。”
古宏四十有余,的确还称不上老。
他笑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古言玉微微地笑:“会的。”
她打了个哈欠,忽然有了些倦意,关了灯准备睡觉了,却忽然被人揽进怀里,一片阴影覆盖上来,古言玉睁大了眼睛望着秦荀殷,秦荀殷俊美的轮廓露出一个些微的笑容,然后一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秦荀殷含笑的声音在耳侧想起:“还早呢,等会儿再睡。”
古言玉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没有,她觉得身上热热的,意识逐渐涣散,不自觉地沉浸在起起伏伏的状态了,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去给太夫人问安的时候,古言玉就带上了自己给太夫人做的三件套,太夫人满脸喜悦,看得出来十分喜欢,
说要把鞋子留着,等腊月二十去给卫太夫人祝寿的时候穿,又让姚惠清赶忙帮她换了戴在头上的抹额,她现在就要戴古言玉做的抹额。
古言玉见太夫人喜欢得紧,自己也很高兴。
三夫人和五夫人刚巧过来,三夫人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太夫人今天换了一条崭新的抹额,笑着凑趣道:“母亲头上这抹额看着真不错,针线房刚做好的?”
太夫人笑道:“你们二嫂给我做的。”
“二嫂的针线的确是好的,母亲戴着这条抹额,看着都精神了很多?”五夫人应和道。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说着又对着摆在雕红漆梨花木小几上的铜镜看了看,眼里的笑容更是满意了几分。
三夫人却暗暗撇了撇嘴,五夫人心里忽然觉得失落。
太夫人对这两个儿媳变化的心思毫无所觉,吩咐紫鸢摆饭,古言玉就扶着太夫人往东次间走,太夫人吩咐古言玉:“等会儿再派个人去罗府看看,看他们都收拾好没有?”
“下午吧,等吃了午膳,我亲自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的,顺便去给罗老夫人问安,”古言玉道,“母亲觉得呢?”
“这样当然更好,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着手,再准备些礼品带过去,”太夫人呵呵笑道,“以后两家常来常往的
,你这样多走动,当然是最好的。”
古言玉微微地笑。
几人用了早膳,拥促着太夫人到西次间喝茶,路过堂屋的时候,五夫人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外面很着急、一副想上前又不敢向前的样子。
五夫人心头一跳,等到了西次间,她借口有事要忙给太夫人行了礼,就匆匆出了寿康院,三夫人见五夫人神态不对,心头痒痒得很,也借口有事紧跟着五夫人离开了。
古言玉觉得奇怪,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五夫人走到寿康院的大门,丫鬟凑上来小声说道:“夫人,出事了。”
五夫人脸色沉沉:“什么事?”
“彩虹断气了,”丫鬟一脸的忧心忡忡,似乎害怕得很,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她道:“就在夫人和太夫人用早膳的时候。”
五夫人脚步一顿,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丫鬟。
丫鬟一脸的欲哭无泪:“现在院子里乱成了一团,彩虹还在屋里的床上躺着,等着夫人回去主持大局。”
五夫人双腿一软,身体不由地晃了晃,被追上来的三夫人扶了一把,五夫人抬头,迎上三夫人含笑的脸:“五弟妹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五夫人恍然惊醒,立刻站稳了身子,勉强地笑了笑道:“没事,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多谢三嫂。”
“小事,客气什么,”三夫人笑盈盈道,“身体最重要,没有睡好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才有精神做事。”
五夫人一惊,总觉得三夫人这句话意有所指,脸上的笑容就变得越发勉强起来,她道:“三嫂说得是,我回去后就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一步。”
第一百章 又吵架啦
又吵架啦
三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远,继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所取代,她伸手招呼身边的丫鬟:“快,快去打听打听,五夫人院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丫鬟应声而去。
西次间里,太夫人也在吩咐姚惠清:“派人去问问,老五媳妇到底怎么回事。”
姚惠清派去的人很快回来禀道:“彩虹没了。”
太夫人大惊,古言玉也十分意外:“彩虹小产后不是躺在床上好生休养的吗?大夫也看过的,怎么突然间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