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会知道他喜欢叶知瑜,他根本不在乎。
如果有人会威胁到叶知瑜,那杀了便是。
他很难理解叶知瑜的谨慎,也并不觉得对叶知瑜的爱令他变得弱小。
叶知瑜斩杀了他的心魔,粉碎了束缚他的镣铐,这分明令他变得更加强大,倘若出现什么不谐之事,那也是由于他能力的不足而导致的,为何偏要去怪被他喜欢的那个人?
叶知瑜是他的软肋,却也是他的铠甲。
对她的执着与爱,能够令他变得更强。
这便是容与的想法。
可惜他笨嘴拙舌又不通人情,根本不会用言语表达,最终只能在木板上生硬的写下。
【但我想来见你】
看到这句话,容与忍不住想皱眉头。
这句话当然没错,也是他此刻最强烈的想法,可是他无端觉得,他不应该只说这句话,过于简洁生硬的语气,似乎会招致误解。
……什么误解?
容与还在思索自己脑子里新冒出来的结论,便见叶知瑜推回了木板。
“行,我知道了。”叶知瑜叹了口气,“那你可以喜欢我,但是绝对不能表现得过于深刻,明白么?那只会给我、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容与发现。他似乎也没有思索的必要。
因为叶知瑜永远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想听到什么。
“你昏睡两天了。”容与在木板上写道,“中间楚瑶来看过你,说你还在昏迷,所以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陈意鹤还没有醒。”
委实说,叶知瑜很想再追问一些细节。
比如她最关心的,掌门都问了他什么?
可惜问心峰是掌门的老巢,在这里他们说话必须注意分寸,因此叶知瑜将自己的疑惑咽下,颔首道:“辛苦你了。”
见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容与自然能想明白她的顾虑担忧,因此只是以克制隐忍的目光深深看她一眼,随后便垂下眼眸。
两人之间萦绕着安静却默契的气氛,尽管未曾开口,却都心照不宣。
【妈妈哭辽,掌门你莫得心】
【这就是牛郎织女吗?】
【这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弹幕们又磕到了,有一说一快进到结婚他们已经喊累了。
叶知瑜确实不急于对这一时口供,既然容与没有异常表现,说明两人之前商量的那些手段便已经足够用。
那么她想知道的东西,等见了掌门,自然都会一清二楚。
掌门也没有让她等待太久。
叶知瑜苏醒的当天,几乎是容与刚起身,收到消息的掌门就来到了她的学舍。
然后迎面撞上容与。
“容与也在啊。”掌门唇角带着温和的微笑,仿佛招呼般随意说道,“怎么才来看阿瑜?她可是因为保护你才受伤的。”
他说这话未必没有试探的意思,叶知瑜还在猜测容与会如何应对。
没想到容与的应对远比她想的更加有力,也更加高效
他压根没搭理掌门,甚至看都没看老头一眼,便径直出了门去。
掌门试探了个寂寞,有第三人看着,他却不好原形毕露,只能接着扮演慈厚长者,眼睁睁看着容与离去而不能动怒。
叶知瑜差点笑出声。
只可惜目前还不能撕破脸,她只能略微不满地说道:“容与真是……怎能对师父您这般无礼!”
“无妨。”掌门回过神来,随意笑道,“容与经历坎坷,幼时养成这种性子,倒也不能怪他。”
【呵呵,容与为啥变成这样宁心里没点逼数?】
【老狗真不要脸,吔屎啦!】
叶知瑜同样为掌门恬不知耻的风度震惊,她心中撇嘴,面上则不动声色:“嗯,容与确实一直是这样的性子。”
“你昏迷这两天师父真的急死了。”掌门不再端着架子,做出一副体恤徒弟忧心不已的样子道,“你大师兄出了事,你要是也出了事,可要我这个老头怎么办?”
换做其他人,指不定要被掌门恶心死。
弹幕已经纷纷开始喷掌门虚伪卑鄙小人姿态了。
可叶知瑜不。
掌门虚伪,她却可以比掌门更虚伪。
不就是演戏么,谁还不会咯?
只见她看着掌门,眼圈通红,随后嘴唇微微颤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