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邱戎在行军打仗上的本事,陆悦容还是认可的。
当陆悦容终于成功地把弓弦拉满的时候,可高兴了。练了这么多天,她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臂力有所增加。
于是这天早上,陆悦容决定开始对着箭靶练习准度。
因为只是练习,所以陆悦容用的箭矢上没有倒钩。
虽说这个角落少有人来,但万一误伤到别人,没有倒钩的箭矢也好处理些。
陆悦容将箭矢搭上弓弦,单眼瞄准着箭靶红心。看着架势倒也像个样子。
“嗖”地一声,箭矢离弦而出。可这发射而出的行迹却是离了箭靶十万八千里。
正在这时,一人从箭靶后路过。
陆悦容眼看来人走进箭矢的射程,惊呼一声“完了”便躲到了李溯身后。
那边来寻找李溯有事要谈的邱戎,刚准备走到对面,迎面而来就是一支箭羽。
他急速拔出身侧的佩剑,“铛”地用剑刃挡开了那支乱窜的箭矢。
邱戎把剑插回剑鞘,向他们走来。
站定后,瞥了眼陆悦容从李溯身后露出来的衣角,十分平静地开口,“不干正事,误人子弟?”
李溯笑笑,“我知道自己斤两,能教会射中靶子就行。”
邱戎伸出手,道:“拿来。”
李溯默默移开了位置。
刚刚自己差点射中对方,此时气短,陆悦容乖乖递上弓箭。
邱戎接过弓箭,目光扫过她,看见颈间围着的那条围巾,愣了一下。
他见过这条围巾。
是有一天傍晚,李溯说要出营,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手中就有离开这条围巾。
原来是送给她的。
围巾上有大片的鹅黄色,陆悦容本就因为晨练而脸颊泛着红润,再搭上这条围巾,更是衬得她容颜姣好。
邱戎很自然地移开视线,嘴唇却无意识地抿得很紧。
他先是试了试弓弦的力道,然后道:“李溯。”
李溯任命地应了一声“是”,拿起箭靶牌,便走到远处对着邱戎他们的方向举起,然后开始匀速快跑了起来。
邱戎将箭矢搭上弓弦,并不看向陆悦容地说道:“看好。”
话音刚落,飞射而出的箭矢便稳稳地钉在了李溯手中的箭靶之上。
等李溯带着箭靶走回来,陆悦容便看到,那箭矢钉在红心中央。
邱戎把弓还给陆悦容,叫上李溯便走了。
她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十分好奇,邱戎是不是每次见到自己就会不开心。
他不开心,自己就会开心了吗?
陆悦容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气结回了军医营。
她问钟磬:“师父,邱戎为什么总是找李溯?什么事情总是需要用上他一个军医的?”
钟磬笑了笑,“邱戎那小子刚来了绛贡就认识了你师兄,可以说两人一起经历了所有的事情,因此他们俩有其他人没有的默契和信任。很多事情,邱戎信不过别人就会找你师兄。你师兄与其说是军医,不如说是军师兼任军医。”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总是要忙些,老夫又因为年岁渐长,每年总要休息几个月,所以就一直想趁着这时候还有精力,再收个徒弟为你师兄做个助力。你与邱戎小子又是最亲密的关系,收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我是帮师兄。”
“不能和为师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回事?老夫一把年纪,可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关系淡薄的夫妻。”
陆悦容摇了摇头,不是她不愿多说,而是连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她不说,钟磬便也不再问了。
日子照常地过着。
十月末的一天清晨,陆悦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营帐里莫名地比平时还要冷上许多。穿衣的时候便多加了一件衣服。
当她穿好了衣服,揭开帘子走出去便发现了军营的地上、营帐上全部都是积雪。
绛贡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降雪。
陆悦容惊喜地看着眼中雪白的世界,露出开心的笑容边看边走。
行人和马匹行走的道路上的雪已经被将士们铲走,其他的地方正有将士们撒上粗盐,等阳光照落的时候就会融化了。
路上遇见钟磬,陆悦容道:“师父,昨晚下雪啦。”
钟磬点点头,“是啊,今年绛贡的雪已经算是比较迟了,有些年份降雪早,十月初就能降雪。”
“好早啊,和泽安一点也不一样。泽安下雪再早也要腊月了,晚的时候到正月才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