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有鹏那,他已经搬到部落外围,走过去还需要一段时间。”巫医告诉祁昙。
祁昙抿唇想了想,“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巫医和阿云面面相觑,若不是祁昙昨天晚上的态度,他们现在恐怕以为祁昙是还心心念念着有鹏,想要去看看他呢。
祁昙看出来他们的疑惑,轻声给他们解释,“不管怎么说,我是神使,而有鹏是部落里的族人,为他疗伤是我的职责。”
巫医欣慰地点点头,同意了祁昙一同前往的请求。
“你们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牵扯。”祁昙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披上了一件兽皮外套。
阿云拉住祁昙的手,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戏谑,“我知道我知道,话说回来,你和岩山什么时候去系红绳?”
祁昙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晕染出一片绯红,却是没有出声回答他。
巫医和阿云相视一笑,“行了,不问你了,弄好了就快点出发吧。”
自从昨天被迫搬了帐篷以后,有鹏从华康长老那里问清楚了搬帐篷的原由,便和阿素大吵了一架,甚至想要拖着重伤的身子去巫医的帐篷和如水道歉。
不过他最终还是被华康长老劝了下来,华康长老劝完以后,便带着阿素回到了自家的帐篷。两家人现在都搬到了部落外围,相互之间隔得并不远,但华康长老希望有鹏可以一个人想清楚,便带走了一直哭哭啼啼的阿素。
有鹏几乎一夜未眠,每当他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华康长老虽然犀利却无比正确的话。
哪怕是华康长老失去了身为长老的所有权利,他也有办法让一个已经残废的族人被驱逐出部族。
有鹏只觉得胸口闷闷地痛,就这么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天亮以后,帐篷外的石板被人敲响。
有鹏以为敲石板的人是华康长老或者是阿素,声音有些不耐烦,“进来。”
他的胳膊受伤了,因此便没有在帐篷那系上绳子,门帘从外面便可以轻易掀开。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门帘被掀开以后,走进来的却并不是他所以为的阿素或者华康长老,而是阿云和巫医。
而跟在这两人身后的人影,却让有鹏的呼吸一窒,恨不得抬手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如水来了,如水来自己的帐篷了,他来看自己了!
有鹏的心情陡然雀跃起来,前一夜华康长老所带给他的阴霾瞬间便烟消云散,只要如水愿意,他可以马上就和阿素和离。哪怕华康长老威胁他,他也不怕,因为他知道,一个势头已去的长老是远远比不上神使大人的。
有鹏紧紧地盯着祁昙,胸腔之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他却只沙哑着声音吐出几个字,“如水……”
明明只有两个字,祁昙却从中听出了有鹏的千万种情绪,其中甚至还有委屈、爱意、渴望。
祁昙抖了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巫医和阿云皱眉,极有默契的上前两步,挡住了有鹏看向祁昙的视线。
有鹏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一想到巫医阿云和小雌性之间的关系,他只能将这一丝不满压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阿云将胳膊上挎着的篮子放到了一旁,动作有些粗鲁地扯掉了有鹏伤口上包扎的兽皮。他的动作极有技巧,既能让有鹏感觉到疼痛,却又不会加重他的伤势。
有鹏被他扯掉倒吸了一口冷气,怒气冲冲地看向了阿云,却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微垂下眼帘遮住了其中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