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控制着你的人是玄山宗的宗主。】
【我知道了。】
祁昙心中轻笑,既然是玄山宗的宗主,那他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第二天,祁昙不出意外地病倒了。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昨天夜里还在深山里游荡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虽然回暖了些许,但夜里的温度依旧很低,他甚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若是没有生病那才叫奇怪呢。
林天泽昨天夜里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才满脸寒霜地回到了府邸。
调查曼珠沙华的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那些魔修狡诈得很,除了那些血红色的花朵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更别提有可能暴露自身行踪的线索了。
调查的进度停滞不前,林天泽的心情自然不可能好。他察觉到了自己过于急躁的心情,决定回到羲元峰和自己的小徒弟呆一会。
小徒弟柔软善良的性子定然可以让他慢慢平复下来的,太过急躁的话反而会事倍功半。
谁知他刚回到府邸,便看见一个小童慌慌忙忙跑出了小徒弟的屋子里,那模样看起来又焦急又慌乱,甚至还差一点被门口凸起来的门槛给绊倒在地。
林天泽顺手将那小童给提溜了起来,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童似乎这才看见林天泽,他连忙跪在地上,声音打着颤,“峰主,小师兄他病倒了!”
虽然峰主对他们一向很好,可若是事情扯上小师兄,难保峰主不会对他们动怒,要知道小师兄可以说是峰主唯一在乎的人了,更何况,这一次小师兄病倒,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是他们没有照顾好小师兄,才让身体本就孱弱的小师兄在夜里着了凉,染上了风寒。
林天泽听到小童的话,心里咯噔一下,一抬脚就跨进了屋里,疾步走到了小徒弟的床边。
小徒弟苍白的脸难得的红润了起来,但那红润却极为的不正常,林天泽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小徒弟的额头上,意料之中的感受到了一片火烫。
祁昙烧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勉力睁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但他能分辨出来这身影是他的师父。
祁昙动了动,想要坐起身,声音低弱而沙哑,听起来虚弱极了,“师父……”
但此刻的他浑身无力,别说撑着身体坐起来了,就连翻个身都极为艰难。
林天泽按住他的肩膀,帮他掖了掖被角,接过了一旁小童递过来的汤药。
那汤药显然是刚熬出来的,还有些烫,林天泽把碗放在了一边的小柜子上,把小徒弟从床上抱起来,让他靠在了床头,面无表情地开始喂药。
祁昙小口小口地吞咽着,等一碗汤药见了底,他才抿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您别怪阿童他们,这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怎么,现在开始怕了?”林天泽把碗递还给候在一边的小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祁昙微微低下头,一张小脸被烧得红扑扑的,嘴唇却依然苍白如旧,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地道:“我错了,师父。”
林天泽叹了口气,揉了揉祁昙柔软的发顶。
“不怪你,是为师的错。”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呢,他已经有三日没有回过羲元峰了,而且这一次他并没有提前告知他的小徒弟会离开几日,他的小徒弟心思细腻得很,会担心他也实属正常,在外头等他一等便是好几个时辰,这般孱弱的身子怎么禁得住这样的煎熬,会生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