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的手心汇集起了一缕源气,倚艳笙的视线轻飘飘地落下,看的方向正是他的掌心。
于是,那一缕源气缓缓消散。
别枝深呼吸了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颠簸:“当初我们谈的条件,其中之一就是让您帮忙找到他。”
“找到他又能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帝国的元帅,你是想让他像赵容成一样回来吗?”倚艳笙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微笑,“还是说你想让他躲躲藏藏度过余生?”
别枝的面色一白,他侧过了头,突然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至少,他还活着。”
倚艳笙盯着他,却又不是看着他。
他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说的话却比最锐利的刀还让人难受。
“别枝,当初把他送走的也是你,现在想让他回来的也是你。你在为了扫清异议,送他去帝国的时候,你就该明白他的宿命。死了很正常,不死只是运气好。
现在你后悔了,于是过去就能一笔勾销了?你这白日梦做的也未免太好看了。你以为你是谁?”
就像是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迟到的歉意也只是亡羊补牢。最开始那只小羊已经被狼吃掉了,你再怎么补也不会回来。
“哦,你是他父亲。”倚艳笙微微歪了一下头,翘起了一边嘴角,“后来他叫过你一声父亲吗?就像你当年放弃他一样,他也放弃了你。明白了吗?”
别枝闭上了眼,压回了那一点泪意。
“够了。”他的神情重新变的平静,他拿起了一边的茶盏,里面的茶水早就冷去。
别枝低下了,抿了一口红茶,然后低声道:“您说的这些,似乎和交易内容没有什么关系。”
倚艳笙托起了腮,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了他。
“怎么没有?”
别枝一愣,骤然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