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庸俗,也特别怕疼。
“想清楚了吗?”
姚重华得到的,是一片长远寂静的沉默。
于是,姚重华的动作顿住了,有些惋惜地说着:“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眼睛的,是很漂亮的棕黑色。”
姚重华放下了手。
“你不在乎你自己,那你的父亲呢?”
“生你养你的卿家呢?”
“……不可能。”一直没有吭声的人突然在此时开口了。
卿家位不在九阀内。
但是也是随着帝国初立建立起的那一批世家门阀之一,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倒下。
姚重华心情很好地笑了:“你就不想想,卿平正的儿子入狱,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把你捞出去吗?”
“卿家的确是累世高门。再往前看,宋家,楚家,卫家,又有哪一家不是呢?如果卿家走向败落,那你就是这个罪魁祸首。”
他抬起了卿仪的手腕,打量了片刻,然后捏住了扎在上面的银针,缓缓转动了起来。
被锁住的人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额边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卿仪疼的都有些出现了幻觉。
一会是从小被教导的清规戒律,礼义忠信;一会是软弱无比的、年幼的自己的嚎哭。
于是他也真的哭了出来,流出来的泪却是一道道血痕。
姚重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从谁开始下手呢?……你想见你的母亲吗?还是先见你父亲?”
卿仪依旧没有回答。
福禄儿站在一边,有些不悦地说着:“陛下,他既然执迷不悟,那我不如先把他老娘带来……听说他娘长的还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