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非解开了身上的大氅,递给了一边的随从,然后在随秋冬的对面坐好了。
随秋冬的脸上多了点笑意:“我还以为殿下不会来了呢。”
他提起了茶壶,壶里顿时传来了轻微的沸腾之声,当淡青色的茶水倾泻而出的时候,原本冷掉的君山银尖重新氤氲出了热气。
“呵。”李知非可有可无的回了一句,“将军天天为本王洗手作羹汤,岂敢不来?”
随秋冬反问道:“可殿下不也没喝?”
李知非当然不敢喝,他怕水里有东西。但是随秋冬十分固执,他说这是“你们帝国应有的礼节”,这让在帝星土生土长的帝国人李知非对他的事儿逼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棋盘开,星罗现。
李知非侧过头去,看了一眼。
帝国那一百枚棋子,如今只剩五十六颗还亮着了。
虫族要好一些,还亮着七十六枚。
从四五天前起,陆陆续续有重伤的人被传送了出来。
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悄无声息地逝去。连一点水花都没有惊起。
昨天传送出了两个人,一个重伤,另一个好一些,今天已经能走动了。
都是南明军校的。
重伤那个李知非有点印象,叫卫阳明。
另一个叫孙淼。
那个叫孙淼的说,他们本来不会这么快就战败的……是国防军校的人把他们丢出去喂鹰了。
李知非就是国防军校出身,他很不悦。他这个人护犊子,总觉得说国防军校的学生不好就像是在说他不好。
更何况他指责的人,是宋少羽的养子。
李知非老觉得他那位皇叔拧不清,最近还宠信姚重华,令他甚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