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扣准一个中心:他叫祝岚行出来是帮人散心的,不是真让祝岚行看他踢球的英姿的。
他随意问祝岚行:“今天我出了一个节目,接下去你再出一个节目吧,你有什么想玩的吗?猫咖狗咖电影密室手工制作卡拉ok全部都可以。”
祝岚行抬了抬眼。
毕竟是学生,安慰人的方法青涩稚嫩,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按理来讲,祝岚行实在不应该再利用这件事获得鹿照远的同情。
但获得都获得了……还是继续获得吧,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充电的好事,傻子才往外推。
祝岚行微微一笑:“谢谢你。”
鹿照远看了看祝岚行,挪开眼睛。每回对方说谢谢的时候,总是认真又诚挚,风度翩翩得像是电视里的绅士,让人非常不自在。
尤其是他压根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
好在祝岚行并没有在这点上纠缠,很快往下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去看看,不过最想的……还是运动吧,运动使人健康快乐。”
失明的人想运动,总是不便。
但他不运动,并不只因为不便。
眼睛失明了后,那种自心底而生的惶惑与周围人将他当成易碎品与残废的颓然,就像是藏在黑暗里看不见又真实存在的毒蛇,无时无刻不啃食他的精神。
可失明之初,正逢内忧外患,他只能塑造出一个更冷硬的外壳,将自己装进去。再自心底用尺子测量规划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在这种时刻,连通过运动发泄,都变成了种奢侈的事情。
那段时间,他先是不敢运动,害怕这种在健康时候人所必须也寻常的东西,在失明之后会被人为制造“意外”,变成他的催命符;后来他终于解决了那些狗屁倒灶事情,时间也过去许久,运动对他也遥远陌生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现在,结果又多出了个充电的问题。
运动和他还真像是牛郎与织女,相亲相望不相会,至于鹿照远……祝岚行瞧了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