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奉旨吃糖 骈屿 2589 字 2天前

“娘娘说的可是良……”袁嬷嬷小心问道。

“不然呢?”太后往后一靠,咬牙切齿说道:“这些人可是好大的狗胆!天下初初太平,皇上又有何处亏待过他们?竟然包藏如此祸心!依哀家说,这良嫔就应当一并处置了,怎能还让这般罪臣之女在宫里逍遥自在?!”

袁嬷嬷不敢说话。太后的心她能理解,全因为当年正是外戚有了祸心,这才闹得天下不得安宁,也闹得后宫纷争,太后和皇上母子分离,皇上打小吃了那些苦头。

但太后娘娘这也太双标了!

宁妃娘娘的父亲宁培远难道不是罪臣?那宁妃还连升了两阶呢,太后娘娘看人家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慈眉善目。

太后越是思量越觉得不妥,这便问道:“介贵妃呢?贵妃平日在后宫立威管事,怎得如今却突然无声无息了?良嫔平日和陈妃也走得近,难保陈妃被她带坏了,更别提还有个柳非羽在陈妃那处。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哀家要如何同柳家交代?不成,此事本宫定然要去找皇上讨个说法。”

“娘娘。”袁嬷嬷连忙劝道:“皇上宅心仁厚,定然也有皇上的思量。”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说道:“要说良嫔这孩子,原本也是个好孩子。但袁嬷嬷你说,如今这后宫安不安宁,日子过得舒不舒服?以往后宫乱,当日哀家想要关起门来过个安生日子都是奢求,如今她们却不将这好日子放在眼里。哀家看在眼里,实在是痛心啊。”

太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眼看着自己曾经期盼的日子被旁人折腾,又大有要害皇上的意思,太后娘娘定然不愿。

而在太后心里宁姝则不同,她原本在宁府就是不被待见的,即便宁培远想做什么,也不会想到宁姝。

袁嬷嬷猛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娘娘,今日奴婢看见小石榴结出来了,就在宁妃娘娘的烁望宫不远。娘娘昨日给宁妃娘娘赐了四妃十六子的瓶子,今日那小石榴也长了出来,实在是吉兆啊。”

袁嬷嬷不愧是常年待在太后身旁的,这么一段话下来就将太后说的又笑了起来,全将良嫔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哀家终于要抱皇孙了!”

而另一处,身负太后众望的宁姝被内侍请到了罄书殿去——荀翊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应让旁人去烁望宫。

宁姝一进殿门就听见里面响起一声浑厚男声:“妹子!哥哥我回来了!”

伴着声音,殿内走出来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即便是一身布袍也不能掩盖其英武,身上难掩肃杀之气,比起上次告别脸上新添了几道伤疤,皮肤颜色似是更黑了些,正是应当在漠北抗敌的秦王荀歧州。

“见过秦王……”宁姝说着看见荀歧州脸上有些不喜,连忙加了两个字:“兄长。”

荀歧州脸上这才浮现出笑意,上下端详宁姝几遍,眉头蹙起,转头对一同出来的荀翊问道:“我这都走了多久了?怎得我还没有小外甥侄儿?”

“外甥侄儿?”宁姝不解问道:“只听过有外甥和侄儿,兄长这是?”

“哎。”荀歧州一摆手:“谁让我占了两份亲戚呢?”

说罢,他凑到荀翊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要不要给陛下介绍些郎中?不能堕了我们荀家威名啊!”

第128章

荀翊扫了一眼荀歧州,眼中大有了然之意。

荀翊低声道:“朕倒是无需这种东西,倒是秦王可需要御医帮着瞧瞧?说不准也能了了母后的一桩心愿。”

荀歧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腾地红了,倒多亏在他肤色黑些,不怎么显得出来,“这倒不必,我,我只是不想,不是不行!”

他说道最后的时候显然有些激动,声音骤然大了些,荀翊咳了几声,将他的那些话按在了其中。

荀翊说道:“姝姝还在这儿,闹什么?”

荀歧州偷扫了宁姝一眼,懊恼说道:“咱们不提这个了。”

说罢,他转身对宁姝说道:“妹子,兄长回来可是给你带了礼的,你来看看。”

宁姝好奇荀歧州给自己带了什么,连忙谢过,三人进了罄书殿里面。

说来今日罄书殿也有些奇特,往日外面流水似的朝臣,还有一群伺候着的内侍,今日殿内殿外倒是干干净净,门可罗雀的模样。

荀翊见宁姝打量周围,便对她解释道:“旁人并不知道秦王入京,是以今日朕以病开脱,将他们都挡在了外面。”

宁姝恍然大悟,但也明白皇上这是将大事儿告诉了自己,虽没有来龙去脉,但显然他是极为信得过自己的。

宁姝看着荀翊的眼睛,郑重的点了下头,用手在嘴上比了个封口的动作。

荀翊笑笑,伸手揉了下她的头。

荀歧州在旁自然是看见了,也只好装作自己没看见,但也放下心,至少皇上不给宁姝委屈,军国大事能让知道的都是极为信任之人,可见两人关系亲近。

到了殿内,荀歧州拎出来个包裹,上面灰扑扑的,显然这一路荀歧州回来走的不是什么平坦官道,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着给宁姝带份礼。

对于荀歧州来说,宁姝虽然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认的妹妹,但这妹妹懂事儿,又是皇上真心喜欢的,他既然认了,那定然会好好待她。

魏家人一言九鼎,他骨子里便带着这样的心意。

荀歧州豪爽的将包裹递给宁姝,笑道:“打开看看,保准是你喜欢的。”

宁姝拆开那包裹,只见里面是一大一小两个木盒,规规整整的叠在一处。

她先拆了大的那个,里面倒是个“熟人”,正是大黑,只不过头上的鸡冠碎了小半块,如今用蒜汁粘着,周围小心翼翼的包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摔得啊!”荀歧州见状连忙解释:“之前打仗的时候,他们冲了一波进了营帐,虽然原本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但还是难免让里面的东西受了些伤。我立刻就找人黏了。”

盒子里的大黑似乎是累到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发出微弱的鼾声,偶尔还念叨两句梦话:“对!打!这就是你们的本事吗?太不济了!吃我一刀!哈哈哈!”

宁姝稍愣了一下,大黑这是出去一趟还学好了官话回来?

但无论如何,大黑梦话当中所表达出来的,显然是满足之情。

她抬头对荀歧州说道:“兄长带着他辛苦了。”

原本大黑要去漠北就是抱着回不来的心去的。他毕竟只是个易碎的瓷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