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2)

奉旨吃糖 骈屿 2992 字 2天前

汝奉在旁听了,帮着朗唫开口:“那你乾隆还往我身上刻打油诗呢!”

百花不落地花觚一看就是个诡辩派的职业选手,他说道:“那不是怕你之后被人仿了去,做个假的出来吗?下面加上弘历的题字刻印,仿做起来就难多了!”

汝奉:“我还得谢谢他?”

百花不落地花觚“嗯”了一声:“谢也谢不着了,心领了啊。”

朗唫维护汝奉,就像雍正喜欢宋朝瓷器一般,他说道:“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大清才会走向下坡路。你之后的那些瓷,拿出来我都懒得说。”

百花不落地花觚:“那是不用说,我那时候就是瓷器集大成的时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幸好之前在博物馆我没和你们放在一起,不然每天光被你们嘟嘟囔囔我都要裂开了!幵!”

“……”朗唫已经无话可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皮的。

汝奉这时在旁突然开口:“算了,是我们对他要求太高了,文化水平一般般,艺术鉴赏怎么能指望呢?”

百花不落地花觚:“我怎么文化水平低了?”

汝奉:“不是说你,是说爱写打油诗的那个。《咏城墙》是乾隆皇帝写的吧。”

百花不落地花觚被戳中死穴,陷入了沉默。旁的不说,这首《咏城墙》他实在是无法反驳,太打油了!

——远看城墙齿锯锯,近看城墙锯锯齿。若把城墙倒过来,上边不锯下面锯。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转移话题:“哎呀,今日看见这么多瓷器在这里,热闹,富丽堂皇,我心情大好,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宁姝敲了敲他的沿儿,柔声说道:“对待长辈要有礼貌哦。我们这里还有年纪不大的小瓷器,百花不落地花觚这么好看,又是皇上用的瓷器,要给他们当个好榜样。”

“有小瓷?”百花不落地花觚立刻清了清嗓子,端着声音说道:“方才就是许久未见博物馆的瓷了,有点激动,不要学。”

宁姝笑了笑,吵嘴归吵嘴,百花不落地花觚倒也是个可爱的瓷。

她正想着,宫女就将从内务府领来的仿古玉釉瓶取了来,送到她面前,规矩将这仿古玉釉瓶的来历说了遍。

“阿古?”朗唫突然开口。

“哟,这不是朗唫嘛!”仿古玉釉瓶兴致勃勃的回道:“我的天哪!这里有这么多老朋友?我和你们说,我之前在的一个地方,就像地府一样,吓死瓷!”

“怎么说?”多宝阁上的诸多瓷器起了兴致,他们活了这么久,有些连陪葬都去过,倒从未觉得哪个地方能想地府一般。

阿古说道:“就是那个介贵妃那儿啊。你们是不知道,里面全都是不会说话的青铜器和玉器,屋子里安安静静,太可怕了。”

多宝阁上的瓷器们一听见“介贵妃”三个字,不由自主地看向宁姝,生怕她又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影响心情。

阿古并不知情,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不是仿古玉做的吗?但其实就是个瓷,他们不知道,把我送到介贵妃那儿呆了几个月呢。昨天半夜皇上和介贵妃比武的时候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吓死了以为自己就要碎了,结果碎倒是没碎,却被发现不是个真玉器,宫人就把我送回内务府了。”

“比……比武?”宁姝在其中突然找到了一句不太对劲儿的内容。

第102章

“可不就是。”阿古答道:“就现在介贵妃都还在床上躺着呢,皇上下手忒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古满当当的京城口音,说起故事来有滋有味,给他供个台子就能成出单口相声了。

众瓷器沉默了许久,还是百花不落地花觚作为毫不知情的热心围观群众,大呼一声:“各位小瓷们听好了,皇上这样做是不对的。咱们男瓷对待女孩子们要大气一点。女瓷娃儿们也记住了,家暴是不对的。如果你遇到了家暴,请及时报警,家暴是病,不要忆往昔对他怀有任何怜悯之心。”

好端端的,百花不落地花觚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将比武扭曲成了家暴。

“咿,没想到皇上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却喜欢家暴。”汝奉咂咂嘴说道:“怪不得听闻皇上只去介贵妃那里呢。”

“啊,不……”阿古方开了口想要解释,就被秘葵打断。

秘葵说道:“之前听闻是每个月去一两次,难不成是和介贵妃有什么约定?让介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偷偷摸摸的打介贵妃?上次春猎的时候我和姝姝还看见一个长得特别像介贵妃的侍卫呢,好像是介贵妃的弟弟,也不知道他晓不晓得此事。”

“不是,没……”阿古试图解释。

“这么一想就有些过分了,家暴是病啊。”电视爱好者小白说道:“说不准这段时日皇上看上去正常,是因为春猎还有之后造反的这波人让他发泄过。但毕竟坚持不了多久,昨晚一经历热闹,内心澎湃,这就去找介贵妃动手了!”

秘葵深以为然:“毕竟之前我就说过,一般不行的男人心理都会有些疾病,这么一想就想通了。因为不行,所以不去别的嫔妃那里,对来献媚的赵美人也是视若无睹。而且我和你们说,这种心理有问题的人很会找狩猎目标的。”

“怎么说?”这些都说到小花的知识盲区上了,但作为人性的一部分,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秘葵解释道:“要找一个合适的狩猎目标,不会影响他光辉伟岸的形象,对外还能保持好名声。介贵妃家中毕竟是司礼的,想来自幼就被教育要三从四德,对于皇上这方面的要求大抵也忍辱负重了。更何况根据我们的接触来说,介贵妃是一个更希望皇上好好治理国家的人,那只要能满足介贵妃这个需求,旁的她大概都能接受。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皇上不去家暴其他人呢?”

青瓷虎子琢磨了一下,说道:“钟妃身子单薄,可能一打人就没了;陈妃不吃暗亏;良嫔嚣张嘴巴还大;两个昭仪都是干活的;柳美人家世显赫,还是个大小姐脾气。”

“对!”秘葵肯定了这个答案,又说:“所以咱们反过来推论一下,皇上总是往姝姝这儿跑,可能就是在试探姝姝的心理状况。先救姝姝于水火之中,再故作温柔让姝姝全心全意想着他,最后再斩草除根断掉后路,把宁府的人都干掉,姝姝半点和外面联系的关系都没有。到时候姝姝为了自保,也可能是因为心仪于他,没有后路,想必就会接受承受这样的家暴。好狠的心机!”

大家听了半晌没有缓过神来,连阿古听了秘葵这一番解释都产生了自我意识动摇,感觉皇上昨晚就是在家暴吧。

汝奉连忙安慰在旁目瞪口呆的宁姝,说道:“姝姝不要难过,咱们往好处想想,对于这样的人,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最好永远都别来咱们烁望宫呢。趁着姝姝还没有动心,及早看清楚这样的人也是好事!”

“对!”小白附和道:“阿古今天来就是天意!揭穿这个衣冠禽兽的真面目!”

青瓷虎子和小兔两个人带着哭腔:“本以为姝姝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却又遇上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儿,怎么命这么苦啊。”

青瓷虎子还有点幽怨:“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跟着秦王拉倒。我相信就秦王那脑袋不太好的感觉,有秘葵出招汝奉指导,拿下他一定不成问题。大不了就是我牺牲一点。都怪我,当时死活不愿意被他拿走,不然说不准太后娘娘赐婚都成事儿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青叔也被这群瓷器们带偏了,沉声说道:“日后仍是得向前看,自己的人生自己做决定。不做待宰的燕王,就要做大明的明成祖!”

“是啊。”秘葵被青叔这句话带起了斗志:“就凭咱们这么多人,旁的做不了,鉴定个瓷器真假好坏还是轻轻松松吧。如今姝姝这个集市也开好了,再过不久就有进账了,到时候攒攒钱,趁着出宫去市集的时候逃了,天下这么大,皇上上哪儿去找?”

“都别乱出主意。”朗唫听了这么多瓷你一句我一句,下一秒宁姝就要潜逃出宫了,不由得指出其中破绽:“你们想一想,倘若姝姝要走,带不带咱们?带了咱们装几箱子,会不会被觉察?这还是其一,其二是宁姝一个弱女子,要逃去哪儿?天下虽大,但处处皆为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