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凤邶奕的目光眯起,沉声道;“修儒,小爷的玉骨伞呢?”
“刚刚那位姑娘走的时候,说公子送她了。”修儒说道。
“什么?”凤邶奕的目光阴沉了起来,低沉的声音泛着一股子寒意:“你不知道小爷的习惯吗?”
修儒自然知道自家主人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从没有任何好感。
自从主子被这女人直接扑到以后,主子便存心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不仅屡屡示好,还特意为她寻找紫燕砂,对这女人十分特别。
所以当沐云汐拿走主子的玉骨伞的时候,他虽说迟疑了一下,可想到自家主子的怪异,便把玉骨伞给了出去。
“她要,你还真给她了!”
凤邶奕那强大危险的气息让修儒的心口不禁一颤,立刻双手抱拳说道;“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去……”
“算了,反正她也逃不掉!”凤邶奕目光流转,看着那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说,“这次算我栽了,我们走!”
修儒有些尴尬,“那个公子,这位姑娘走的时候还打包了食鬟居的很多糕点和即食的招牌菜,记在我们公子的账上。”
凤邶奕闻言,眉梢微挑,眼神深沉不见底,嘴角勾起一丝邪笑。
“好,很好!”
………………
沐云夕早就回到了永安侯府。
她坐在一座偏僻的院子里休息,这里破旧不堪,却极为干净。
午后的阳光温暖,春风轻柔,片片雪白的花瓣飞舞在诡异的流光中。
“小姐,二小姐还是不肯吃药。”挽夏端着药碗,极为无奈的说道。
每次二小姐吃药都极为困难,使他们主仆二人极为头痛的事情。
曾经的小姐每次都是各种哄着二小姐吃药,甚至是陪着二小姐一起把药给吃了,她看着都为大小姐心疼。
幸好这次大小姐从云禅寺回来,便不会做陪二小姐一起吃药的事情了,所以二小姐便又开始不吃药了。
沐云汐暂时收回了目光,目光落在了小脸纠结在一起的挽夏的身上。
是药三分毒,这些年居然还陪着沐云瑶一起吃药,这个沐云汐简直蠢的要命。
如今她找到茯苓草配以紫燕砂熬制而成,在可以在短时间内调理好沐云瑶的身体,她居然不吃?
沐云汐缓缓的从藤椅上起来,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的劲,火红的裙摆飞扬,掀落了雪白的花瓣。
“我去看看!”沐云汐轻声的说道,很多事情需要说清楚,总不能由着沐云瑶一直这样任性下去。
她不会做陪着吃药这样的蠢事,也不会像真正的沐云汐有足够的耐心。
如今她成了沐云汐,自然会帮助原主夺回属于她的一切,只是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并不能一辈子纵容沐云瑶,这个妹妹需要成长。
一阵清风拂过,满地的花瓣迎风倒卷,漫天飘荡,扬起如墨的发丝,火红的裙摆在微风中轻柔起舞,竟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与洒脱。
破旧的房间里,干净整洁,桌子上摆放着插着盛放琼花的花瓶,给房间里带来了一丝的生机。
沐云汐推门而入,朝着床榻走去,挽夏端着药碗跟在身后。
一个面容消瘦,脸色蜡黄,面无表情的少女依靠在床榻上,看到来人,依旧一动未动。
“云瑶,你当真不吃药吗?”沐云汐声音轻柔,却如晨间的清泉泛着丝丝的冷意。
沐云瑶一怔,不动的眼珠终于动了动,看向床榻前的人。
曾经的姐姐哄着她,宠着她,陪着她吃药。却未曾用过这般清冷的语调和她说话。眸中不再是她熟悉隐忍的光芒,此时的眸光清冷一片,如同冬日里的冰水,透凉一片。
“你不是我姐姐!”沐云瑶终于开口说话了,她无疑是敏感的。
沐云汐眸光一动,不禁笑了起来。
“沐云瑶,难道你要永远这样吗?永远需要你的姐姐哄着你,宠着你,陪着你吃药吗?你对得起一心为你的姐姐吗?”冷冷的语调带着一丝讥讽的说道。
那清冷的眸光,讥讽的语调竟是让沐云瑶的心口一怔。
“你以为你是堂堂侯府的嫡出小姐,可以锦衣玉食,却未曾想生活的不如下人,你不甘心,却不能改变命运。你不想面对这样的窘境,不想面对下人的冷言冷语,就缩在房间里不出去,所有的一切都让爱你的姐姐去独自面对。”
沐云汐在字字珠玑,掷地有声,狠狠的砸在了沐云瑶的心上,原本蜡黄的脸颊惨白一片,眸中沾染着点点的水光,贝齿咬着唇角,倔强却又带着一丝不甘心。
“沐云瑶你要学会长大,学着承担,否则你对不起你自己。你的病无需用药医了,你的病是心病。”沐云汐语调清冷,毫不留情的说道。
那样清冷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讥讽,狠狠的刺痛了沐云瑶,不甘愤恨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燃烧了起来;“你凭什么说我,难道要说学你向那些狗奴才摇尾乞怜吗?”
沐云汐闻言,眸光骤然一沉,凛冽如霜,强大的气势惊的沐云瑶浑身一颤,有些惧怕的看着眼前的人。
“沐云瑶你说你的姐姐摇尾乞怜是为了什么?”冷冷的语调如同冰箭一般破空而来。
“沐云瑶你还不如那些狗仗人势的狗奴才呢?
起码这些狗奴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要的是什么,该如何去付出。
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