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池甯没理她,继续对着家政说:“二楼维持原样,地上有什么东西都别动,你把一楼拖了就赶紧走,以后也不用来了,这儿不需要打扫。”
裘因总算听出来他是在和谁说话了,阻拦道:“这件事你和你爸妈商量过吗!”
肖池甯把手机举回耳边,淡然地吐出当世箴言:“关你屁事。”
十分钟后,家政赖在门口要到了这个月的工资,这才提着一大堆清洁工具气冲冲地走了。
肖池甯的耳边终于恢复了清静。他希望这能给不知多久才回家一趟的肖照山和池凊带来惊喜。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惊喜还没被他和时间制造好,当天晚上肖照山就回了家。
下午盯着电视玩了两个小时游戏,肖池甯清醒了六小时不到,再次感到困倦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他的身体。他没吃饭没洗漱便又一次在傍晚躺上床预支睡眠。
最近的觉反常的多,肖池甯清楚,生活的意义已经失去了,身体自发启动了保护机制。
睡眠过程中,他百无聊赖地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有刘润曦,有裘因,还有脱衣舞女,以及一些认不出脸孔的人。他们全都穿着能表明自己身份的服饰站在街上围观一出车祸,比如刘润曦穿的是校服,裘因穿的是她最爱的一条墨绿色连衣裙,脱衣舞女只穿着红色内衣。
肖池甯经过事故现场,不知要往哪儿去,被凑巧回头的脱衣舞女看见了。脱衣舞女看看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一摊烂泥,猛然惊慌失措地大叫道:“你不是死了吗?!”
肖池甯惊醒后不太记得前半部分的细节,只听见脑海里还回响着一串没有声音的尖叫。
他的嗓子要冒火了。
明明尖叫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会这么渴?他在一片漆黑中凭印象摸到枕边的手机,按亮屏幕看了眼时间,七月二十四日凌晨一点半。
又是新的一天。
肖池甯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喝,这才发现自己睡前压根儿就没关上门。
幸亏没关门,不然他都见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万籁俱寂的凌晨一点半,肖池甯甫一走到卧室,就听见玄关那边传来了衣料摩擦的声音和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粘稠的嘤咛。
在意识到这绝非强盗小偷会发出的动静之后,他迅速镇定下来,屏住呼吸站在墙壁转角后朝门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