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国内,半夜十二点还勤勤恳恳接电话的涂家私人医生,正要多嘴问问情况,涂钺却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枯坐了几分钟。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拿起电话打给覃秘书:“你散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带着涂笙在圣彼得堡度假。务必,让周家陆家那两个小子知道。”
覃秘书一愣,反应过来后立马道了句好。
涂钺丢开手机,起身往浴室方向去。
而此时浴室里,陈沁正一丝不苟的给涂笙洗头发。
她脑袋往后靠在浴缸沿,长发垂在外头,人坐在浴缸里,两手抱住蜷起来的膝盖。
陈沁一手拢住她的发尾,一手细细的揉搓着发丝。玫瑰花味的洗发露在浴室里散发,满室都是馥郁的香味。
浴缸里的人闭着眼,浑身瓷白的肌肤被热水泡的泛红。
而浴缸外的女人低垂着眼,侧脸线条很温柔,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说什么,浴室门这时却被打开来。
男人连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他脱了西装外套,衬衣领口也松散开,眉间的神色疲惫。
陈沁难以置信的抬头看过去,只见他神色如常,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形后,对她道:“你出去。”
涂笙听到他的声音,细肩颤了一下。
陈沁回头看她一眼,再惊愕的看向门口的人,“可是……”
涂钺眼神撇向她:“出去。”
很少有人能招架住涂二爷的威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胆怯。陈沁收敛住脸上的惊慌,缓慢的从浴缸边站起身。
她出去,涂钺才缓步走近。
涂笙发尾上还沾着泡沫,她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只偏过头脸去看他。
“小叔叔……”
男人躬身在她嘴角落了个吻,随即半蹲下来,拿了花洒来给她冲头发。
涂笙乖巧的任他动作,不敢轻易开口。
涂钺盯着手掌心的发丝,温热的水缓缓淌过,待泡沫都冲得差不多了,他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涂笙听见他说话,于是偏头去看他。
男人敛起眉眼,睫毛浓密而黑,微微上挑的眼尾看起来很精致。
光这么看,根本看不出来情绪。
“小笼包,或者生煎。”她目光扫过他冒出青色胡渣的下巴,乖顺的问他:“可以吗?”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生气,这次是她的不对,所以她可以表现的听话些。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在医院激动些外,竟然没有再发火,这让她无端的愧疚起来。
可谓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可以。”
男人几根修长的手指自她发间穿过,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细嫩的头皮,激的她脖颈一缩。
涂钺把手从她发间抽出来,扯来条毛巾给她擦头发。
“这孩子,你自己想要吗?”
他低声问着,不等她答便继续说:“我觉得可以要,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姓涂。”
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断然没有跟别人姓的道理。
涂笙惊得回身去看他,他保持着拿毛巾擦头发的动作,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细细看他几眼,而后身子从浴缸里探出来,朝他挨过去,用手臂环住他的肩,拿脸颊蹭他:“小叔叔……”
“你说了算,怎样都好,都行。”她卖着乖,但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以前的争执都过去了,一码归一码。现在她不想他不开心,毕竟,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了。
“怎样都好?”
他轻笑,抬手环抱她湿漉漉的身子。
“嗯。都好,你说什么笙笙都听你的。”
“那跟我去拉斯维加斯结婚。”
“好。”她亲亲他的脸,回答的毫不犹豫,“不过不能让爷爷知道,行嘛?”
她这样从善如流,反倒让男人惊讶。
涂钺愣神一瞬,更用力的把人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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