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将北歌从杂草堆上抱起,他低眸凝视着怀中很是可怜的人:“抱紧了。”
北歌听见他的话,却突然回过神来,她连忙松开抱住萧放的手,她仰头瞧他,全是不解:“你要干什么。”
萧放却不语,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抱着她大步离开了牢房。
白温之等候在门口,见萧放抱着北歌出来一愣,她连忙回过神,默默低下头,见萧放抱着北歌走远,复才慢慢跟在后面。
萧放一路抱着北歌回了帅帐,随后命兴平去准备热水,要给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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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 85 章
北歌在帅帐中的浴房足足洗了小半个时辰, 将连日来在牢房积累的污垢洗的一干二净。
浴室的衣架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北歌换上, 又用绢布将滴水的长发擦得半干, 随后用一支素簪将长发随意绾髻。
北歌从浴房出来时, 萧放正同她进去时一样,等候在原处未动。兴平也默默垂头陪在身旁。
温热的水汽将北歌的小脸熏染的粉白,沐浴后整个人瞧上去也精神了几分。
北歌走到萧放身前, 与他对视片刻, 低下头:“妾该回去了。”
兴平闻言一愣, 下意识仰头去看身旁的萧放。
北歌话落片刻见萧放不回答, 她又仰头看他:“…侯爷觉得妾不该回去吗?”
萧放与北歌对视半晌,他先侧头对兴平道:“你先下去。”
兴平闻言连忙应了一声是, 接着俯身退了下去。兴平退到帐外, 他抬头看着墨一般深的黑夜,不由叹气。
兵力部署图一事, 他方才也知晓的七七八八, 以他对郡主的了解,他早就觉得,郡主绝不会是卖国通敌之人。
可现下即便能证明郡主拿给多吉的是假图, 郡主也无法完全脱罪。这张图虽假, 可因为张这图害死了文栋将军却是真。
郡主不是完全无错的,文家人也不会因此就轻易放过郡主,军中还有那么多将士,都在等一个交代。
文常行等人所为, 已将军心动摇,现下决战在即,若不能将军心稳住,必出差池,此等时候,全军上下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对郡主是完全不利的。
兴平离开后,帅帐中只剩下萧放与北歌,长久的寂静下,北歌再次开口,她对着萧放俯了俯身:“侯爷,妾先走了。”
她起身欲离去,却被萧放握住手臂:“…别去。”
北歌闻言一顿,她默了默,笑问:“侯爷不让妾回牢房,是觉得妾无罪吗?”
她话落,依旧是沉默,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的回答。
萧放握住北歌手臂的那一瞬,心上有不受控的震动,那一截手臂纤弱脆茎,让他甚至不敢去用力攥握。
“你若无心,罪不至死。”
北歌低笑了一声,她仰头看着萧放,反问道:“那侯爷觉得要如何罚妾,才不会让将士们寒心,才会让文家人得一个合理的交代。”
萧放慢慢放开北歌的手臂:“本侯自会去解释清楚,你不必回去,今夜就留在这。”他低声说完,便要转身出营。
北歌看着萧放的背影,几步追上前去,她拦在萧放身前,慢慢俯身跪了下去:“妾原以为,酿成如此大错,侯爷定恨极了妾。”
“…本侯并非不恨你。”
“自然,”北歌听了一笑:“可妾还是多谢侯爷,多谢侯爷还愿意给妾辩白的机会,还愿意宽恕妾的无心。”她该感谢,感谢萧放没有迫于军中压力,即刻斩了她以平军愤。
“从妾决定用图纸去换箫儿的那一刻,妾就已经犯了错,这图是假的也罢,甚至只有不完整的半张也罢…可它带给多吉的益处,不逊于真正的图纸。”
“妾应当认罪,应当受罚……妾只希望,待妾离开后,侯爷能保护好箫儿,待他伤好后,就将他送回南齐。”
北歌说罢,正欲俯身叩首,却忽得被萧放扶起。他几乎是半抱着,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方才说什么?半张?”
北歌愣愣的点头:“妾只给了他半张为筹码先放了箫儿…”
他半抱着她未松手,将她一路抱到书案前:“是哪半张,画给我看。”她被他圈在怀中,身前是长案,身后是他,他语气似有紧张,她下意识侧头看他,恍惚以为是自己幻听。
卷起的图纸被平铺在长案上,萧放压抑着自己紧张的心跳,拿了一支笔,反转过笔尾,递到北歌手中,语气有些紧张:“是哪半张?”
北歌有些不解萧放的举动,她仍是从他手中接过笔,看着纸上所绘的地图,回忆片刻,慢慢落笔勾勒出一片范围。
萧放目光一动不动的落在图纸上,待看清楚北歌勾勒出的那片范围,他撑在书案上的双臂都不由颤抖。
北歌画好后,放下笔,她不见身后的萧放有反应,正欲回头看他,却忽然腰腹一紧,她被他从后紧紧抱住。
她心上一惊,下意识的挣扎一瞬,便克制住自己,她轻轻侧头:“怎么了?”
萧放紧紧将北歌抱在怀中,须臾,又将她在怀中转了个身,他目光几乎热切的与她对视,待看清她眼底的意外与不解,才意识到自己过激的举动。
萧放低下头,平稳了几分呼吸,却未松开环抱住她的双臂,她身上满是清静的馨香,像是炎热日头里的一阵微风,抚平人心头的燥热,他抬手将她落下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刚洗过的青丝过于顺滑,随着萧放离开的手,并不听话的又掉了下来,摩挲过耳后肌肤,有些痒。
“…怎么了?”她着实不解,眼底是藏不住的疑惑,又开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