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徐娘备的马,是不是你偷走的?”

戚修贤闻言一愣:“什么?”

北歌瞧着戚修贤面上的神情,他诧异的模样不像是伪装,可若不是他,徐娘备好的马怎会说不见就不见,而他又偏偏好巧不巧的在她遇难是出现。

北歌一向不信巧合,更何况是这样精准的巧合。

“公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为何愿意担上这样大的风险帮我吗?”

“大概在下料想到,日后会有求于郡主吧。”戚修贤对着车厢内的北歌轻俯了俯身,随后让阿辛上了马车。

戚修贤看着阿辛驾着马车走远,向长街一侧走去,等候在暗处的随从,牵着两匹马走来。

戚修贤拍了拍马背,翻身上了马,他身后的随从忍不住问道:“主子,您救了北氏,又送她去幽北,若是被太后知道……”

“太后不会知道。”戚修贤笃定:“即便太后发现北歌跑了,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我是戚家人,何必帮助摄政王府的余孽呢?”

“那您究竟为何要帮那北氏呢?”

戚修贤闻言,冷扫了一眼身侧的随从。

随从心上一凉,连忙低头认罪。

……

北歌想过甩开阿辛独自北上,可又顾忌自己若是迷路,容易被灵后的人追上抓住,再加上一路来阿辛恭敬有礼,并没有任何侵犯的举动,利弊之下,北歌选择暂时相信阿辛。

路上北歌也试着旁敲侧击,想问一问他主子的身份,但阿辛嘴封的极严。北歌试过一次知道问不出,便再闭口不提。

阿辛带着北歌日夜兼程,期间换过一次水路,算是彻底将灵后委派的队伍甩开。北歌到达幽北时,比预计的时间更提早了半个月。

在幽北城内,北歌打听到萧放一向宿在驻扎于城外的军营里,城内的将军府一直算是个摆设。北歌知道幽北刺史何铮是灵后的人,想来灵后如今应该得知她逃走的消息,正四处抓她,她若是被何铮发现,又是死路一条。

北歌让阿辛一路带着她出城,前往萧放驻扎的军营。

还未靠近营门,北歌便已被张满的弓箭拦住脚步。北歌拿出玉佩,握在手中举起给守营的士兵们看。

有两个兵士跑来,看见她手中的玉佩一愣。

北歌拿着玉佩让兵士去帮她寻一个叫连祁的人,说北幼微求见。

幼微是北歌的小字,如今这世上,知道她小字的人,只剩下弟弟和连祁。

兵士二人闻言,相互对视,他们看着玉佩思索半晌,其中一人还是向营内跑去。

北歌便坐回到马车上静等,等了约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听阿辛在外敲门说人来了。

北歌整理好行李,推门下了车。马车外站着的连祁面色复杂,北歌看着他微俯了俯身:“连表哥。”

连祁的母亲是北歌的表姑母,连祁虽在血缘上同北家连亲,但是连家与摄政王府一向政见不合,且本就是表亲,两家不甚亲近,多年来极少来往。

连祁听着北歌这一声表哥,一时更不知该如何开口,许久他才不甚相信的问了句:“我听人说你在营外求见,还拿着侯爷的玉佩?”

北歌点头,将玉佩递给连祁看:“我求见连表哥是想请你带我去见侯爷。”

“侯爷曾留了这枚玉佩给我,让我来幽北寻他。但我如今这身份,说出来只怕没人会相信,便只能来麻烦连表哥了。”

连祁的看着玉佩,他确定这枚的真的,他沉默许久,将玉佩还给北歌后问道:“侯爷为何会将玉佩给你?”

北歌闻言只笑了笑:“说来话长。”

连祁蹙眉看着北歌面上的笑,沉默半晌终是忍不住开口:“前月我陪侯爷归京,侯爷去了教坊司……”连祁眼见着北歌神色一僵,顿了顿又道:“我明白你如今的处境,你若有难,我可先替你寻个地方落脚,你不必……”

“连表哥的心意,幼微心领了。若是连表哥方便,还望表哥能带我入营,面见侯爷。”

“你又是何必呢?”连祁的语气突然有些重,可更多的是无奈和他自己也不知何来的烦躁。

北歌对着连祁,再次俯了俯身:“多谢连表哥。”

连祁看着身前作揖的北歌,终是妥协,同意带她入军营面见萧放。北歌同阿辛道别,又让阿辛待她向他主上表示谢意。

北歌随着连祁入了营中。连祁的祖父瞧不上摄政王府,却一向敬重萧放,早早将连祁送到萧放身边历练,连祁在边关追随萧放近四年,如今已是萧放身旁的副将。

连祁带着北歌一路进入了内营,走到内营的最中心处,连祁停住脚步,抬手指了指正中央的营帐:“这就是侯爷的帅帐。”

北歌顺着连祁所指望去,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晚的画面,萧放的眼神,萧放的气息,还有萧放略有冰凉的指尖……北歌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想让自己混乱的气息冷静下来。

这一路上,她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差点将命丢了去,只为了萧放那一句算不上承诺的话。

“你若真有你说的本事,本侯在幽北等你……”

北歌深深呼气,无论萧放最初是怎样的心思,真心也好,搪塞也罢,如今她既然来了幽北,就要拼尽所能,让萧放将她留在身边。

北歌望着几步之外的帅帐,隐隐可以瞧见帐内的烛光,她挪动脚步,向前走去。

第7章 营中相见(二)

北歌未走几步,便被身后的连祁拦住。

“侯爷不在帐内,一早便领兵出营了,我先带你去侧营等。”

北歌闻言看着连祁思索片刻,随后摇头回绝:“不必,我在侯爷帐中等他。”说罢,继续向帅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