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不敢随随便便地下去,只能将目光投向谢曜灵。
不知不觉中,他们都习惯了去听这个全场唯一有本事的、最有希望带着他们逃出去的人。
一个白色的小纸人自告奋勇地从谢曜灵的衣兜里探出脑袋,给她呈现出前方楼梯尽头的视野,让谢曜灵毫无阻碍地看到那边随意摆放的桌椅。
此情此景,那桌椅像是传送带尽头张开的血盆大口,等着猎物一个接一个地落进自己的嘴里,又像是明晃晃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陈楷察觉到不对,手虽还按在楼梯扶手上,却没急着下去,反而是去问谢曜灵:
“那些桌椅怎么回事?”
谢曜灵不紧不慢地说道:“那些东西长了手脚,能把人拖走,至于后面是什么下场,我就不清楚了。”
她也没说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却也没人去追究,只是听了她的话之后,所有人都觉得后颈上窜过一道细微的电流。
再看那桌椅时,已经有了些毛骨悚然的意味。
恰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从谢曜灵的衣兜、袖子里,好多小纸人跳出来,像是被抖落下来的碎屑,各个摩拳擦掌地朝这楼梯尽头的桌椅冲了过去。
正在二楼拐角处,等着他们回头的校服女鬼见了这一幕,只无声凝视着谢曜灵的方向。
眼中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愤恨。
楼下。
只听见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那些假装成普通桌椅的东西就都伸出了手脚,跟谢曜灵的小纸人打了起来,挥舞着黑红色指甲颜色的四肢,或捞或锤地试图将这些纸人全部消灭掉。
沈棠见到那些手脚上的颜色,只觉得刺眼又诡异。
听着前方时不时传来的刺耳的纸人被撕烂的声音,她抬手将自己兜里跃跃欲试着、也想跳下去和小伙伴们并肩作战的羞羞脑袋给摁回去,生怕它跟着有去无回。
身边则是不停的传来倒吸冷气的‘嘶’声。
好像大家伙都在替小纸人们无声打气,恨不能它们以一当十,将这些桌椅都给锤到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