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想通过这条路,着实不大容易。
沈棠看着前方七扭八扭活像是得了腰椎间盘突出的车辆队伍,无奈地跟前车隔着安全距离停下,降下车窗正想探出头去看看前路的路况,最先涌进来的却是七嘴八舌的起哄声。
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那恍如几百只鹦鹉凑在一块儿学舌的内容。
隐约捕捉到的字眼有“跳啊”、“赶紧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跳一下完事了”……诸如此类的声音在车的前方路上响起。
沈棠拿出一副墨镜和口罩,拉车门的时候想了想,对谢曜灵说了一句:
“前边堵住了,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尽管沈棠极快地又将车窗升了起来,那支离破碎的词语依然趁着之前的空隙极快地涌了进来,钻入了谢曜灵的耳朵。
她肩头的那个小纸人时而扒拉着她的肩膀坐上去,时而害羞似的躲到她的衣领后,此刻感觉到她需要视野,又从她领子后头滴溜溜地跨出来。
能见到的不过是前方车屁股亮起的两盏红灯,再远一些便看不见了,但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却让她有些在意。
……
沈棠往前走了几步,见到路边还站着三三俩俩的车主,前方那扭秧歌姿态的停车队伍便是他们的杰出作品,下车时连驾驶座的门都没来得及关上。
仿佛赶着前方出现了什么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过了这村便没了这店。
不过走出两步,沈棠就见到了前方导致此次莫名其妙堵车的源头——
那是一栋百米高的摩天大楼,下半截作了商用,开了大型的购物中心,往上便是直冲霄汉的一炳利刃,与天同色的蔚蓝玻璃映出一线狭长的弧光。
此刻在购物中心与商业楼之间的那道外延的平台上,有个米粒大小的人在左右徘徊着。
像是在热锅里躁动不安的一只蚂蚁,前后无路,哪里都是煎熬,却又不敢停下,只能徒劳地迈开腿走着。
沈棠一望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