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被刘杨才叫去亲眼看他杀人时的景象,钱员外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孟静言见他形容那个被刘杨才杀了的人的时候,态度特别奇怪,心里猛的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你……你怎么知道那个背叛扬州知府的人的死状,按道理来说,刘杨才就算要杀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当着所有人面杀吧?”沉思了片刻后,孟静言选了一种相对保守的方法来试探钱员外。
果然,钱员外听了她的问题后,笑的更加苦涩了:“草民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呵呵……夫人您这句话问的好。哎,罢了,草民坦白跟您说了吧,刘杨才杀人那天,草民也在现场。当时刘杨才不是察觉到那个人背叛他了嘛,他就想找个人来替代那个人帮他制造假币,草民因为早年间曾经帮朝廷铸造过钱币,就被刘杨才选中了。”
“不过,草民志不在此,刘杨才来找草民的时候,草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刘杨才因此对草民非常不满,为了让草民害怕他,向他屈服,他就带草民去看了他杀人的样子。”
话说到这里,钱员外停顿了一下,他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弯下腰抱住自己的头,握紧拳头接着说道:“老爷,夫人,你们二位知道吗?那个人是在草民面前一点一点的被折磨死的,刘杨才把我朝历史上出现过的残酷刑法一样一样的往他身上照顾,那个人一开始还能忍着身上的疼痛大骂刘杨才是个畜生,后来就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草民……”
“够了。”孟静言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钱员外的话,她现在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很冷,“行了,钱员外,你不要再形容你看到的景象了,我不想听。”
“娘子,过来。”唐轶担心孟静言的心里会留下阴影,赶忙抬手把她拉进了自己怀里,轻轻的吻了她一下。
孟静言难得没有拒绝唐轶在外人面前吻她,她有些惊恐的靠在唐轶的肩膀上,小声咒骂道:“若钱员外说的全部都是事实,那那个刘杨才就是和人渣,他不仅好色贪财,还残暴不仁,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扬州知府,相公,我们两个一定不能放过他。”
“我知道。”唐轶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孟静言的后背,感觉到她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了之后,才又偏过头对钱员外说道,“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既然你都已经明确的拒绝刘杨才,表示你不会跟他同流合污了,为什么之前我拿制造假币的事情试探你的时候,你会那么惶恐?你别装傻,我看的明白着呢,你那个样子就是在心虚。”
“老爷明鉴,您那样问草民,草民可不就得心虚吗?”钱员外颤巍巍的爬到唐轶面前,低着头对他坦白道,“第一,不管草民有没有参与刘杨才的恶行中去,假币的事情草民总是知情的吧?仅仅因为这个,草民也该心虚。第二,哎……草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刘杨才之后,他不就恼羞成怒了嘛,不知道老爷和夫人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草民大女儿失踪的事,那件事就是刘杨才做的。”
“刘杨才那边急需要人帮他制造假币,为了逼草民就范,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他先是让人绑走了草民的大女儿,然后又让人给草民的小女儿下了毒,草民已经被他逼的快要绝望了。”